人,即便有想法也可能令人发笑。
不过有件事,凝凝却止不住提了不同意见。
——因为沈辞打算和白小姐公开解除婚约。
“为什么?”凝凝不理解,如果他介意白小姐另找性伴侣的事,又何必维持这么长时间的未婚夫妻关系,他早就心知肚明,和白小姐似乎还算融洽,况且和白家的合作项目也都在推进,为什么忽然想到解除婚约?
“也许这个决定并不合适,你应该再多考虑一下。”
“你觉得我应该和她一直‘绑’在一起?”沈辞眼里的笑淡了不少,“白家太贪心,是时候该给他们一个警告了。况且,白霓本人也没意见,怎么,你在担心我没了未婚妻,就会一直赖上你,是么?”
这话有些难听,凝凝动了好几下唇,却泄气般垂了双肩,没有说话。
沈辞的话音缓了些,“放心,半年之约我记得呢,还不至于强人所难,你不用这么早就开始多虑。”
从二十多天前两人在湖心别墅立下约定起,这是头一次不欢而散。
沈辞被请去参加一个商业宴会,很晚都没回来。
电脑显示屏左下角跳动着很小字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凌晨了,沈辞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他在这些事上并不会避着她,最上面一层是和白家合资兴办的项目,投入和预期收入分成不成正比,白家要求占六成利,并拥有这个项目的决策权。
毫无疑问,这并不合理。
唯一能促使白家提出这不合理要求的原因是——与沈氏的未来姻亲关系。
这是违反了商人天性,在给白家‘输血’的行为。
他说白家贪心,可实际上宁家……
凝凝脸色泛白,匆匆撇开了视线,再不去看那些文件。
“宁小姐!”赵特助喊她,他是四个特助中沈辞最器重的那一个,是沈辞回国后提拔上来的,对凝凝的态度也最友好客气,“宁小姐,沈总喝醉了,得麻烦您照顾一会儿了。”
沈辞被扶了进来,他醉酒时不像有些男人那样大吵大闹,越醉越缄默,只是眼神比平时幽深太多,凝凝扶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黏在凝凝脸上,却什么话也不说。
赵特助被家人打电话叫走,说是孩子发烧,得送去医院。
凝凝体贴地让他赶紧回家,自己独自照顾醉酒的沈辞。
他们最近常住在大厦顶楼的套间,装修得跟住宅没两样,整整一层都空旷的很,除她和沈辞外,暂时没见其他人有权限上来。
凝凝把沈辞扶坐在沙发上,替他解开西装外套和领带。
沈辞整个人向她倾过来,坠得凝凝动弹不得。
“你稍微起开一下,”凝凝轻声对他说,“擦会儿脸,我扶你去床上睡。”
他好像听见了,但又好像没听清。
凝凝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揽着后腰,踉踉跄跄拖到了卧室。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凝凝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他抱得太紧,凝凝根本挣脱不开。
他就这么合衣躺在床上,手搂着凝凝的腰身,发烫的额头抵着凝凝的颈窝,彼此的温度就借由那么一点点挨着的肌肤处,慢慢交互相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