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出一头名为资本主义的野兽,让东亚这片土地上的夏人,足以去夺取整个星球的统治权。 而在平州站稳脚跟,是这一切的基础。 没有开放的海疆和与之绑缚的强大政治力量,国家就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的土壤。 那时,他纵使带领陈国一统了天下,西取了西域,北扫了大漠,亦不过只是建立了一时的功业。 待到数百年后,冰河期来临,中夏之土,仍将沦丧于蛮夷。 侯景之乱时,那幅横尸满路,烂汁满沟,人至相食的场景,还会再次出现。 文明从什么时候起,才真正胜过了野蛮? 当市场和技术结合在一起的时候。 它们什么时候完成这种结合? 当资本主义精神超出萌芽,化作实体的时候。 在这个星球上,谁先实现这种结合,谁就为万民种下了百世安乐的根苗。 至少,几百年吧。 念及此处,陈伯宗摇了摇头,将那张写着皇帝心思的纸页,扔进香炉烧作了灰烬。 君王之心,不可为外人所知也。 再看了看那幅舆图,陈伯宗终是在心中一叹。 但愿此生能够实现那天在华林园中,对陈蒨的承诺罢。 我能为这天下人,趟出一条新路来么? 或许。 能罢。 天嘉七年九月。 陈帝陈伯宗遣骁骑将军任忠,率骑军三千人渡海,援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