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做出不必要的行径引发变故,韩家军暗地里将陈家一家老小给掳了。全部秘密关了起来。如今这种状况下,对付不老实的人,一些必要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王姝的眉头缓缓地皱起来,她正在思索,手指点在膝盖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响声。这是她不知何时从萧衍行身上学来的坏习惯,思考的时候手总会无意识地敲击着什么。仿佛听着有规律的声音便能让她更快地静下心来,更好地思考问题。思索了许久,她沉声道:“这两家人,尤其是陈家兄弟给我看好了。”其实处理的办法不是没有,不需要极限二选一,王姝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证据搜集齐了么?”曹账房愣了愣:“还缺一些。”“那就辛苦你再继续查。”事情急不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王姝很累,但脑子格外的清醒。多亏了她处理庞杂数据养成的习惯,到如今这状况下还能控制住思绪不凌乱,“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掉王家仓库里那批‘货’。”往日的来往虽也重要,但那些货摆在王家仓库便是铁证。没有了铁证,其他的便有了可操作空间。“主子的意思,是毁了么?”只有毁掉,便无证可对。“不,不能毁掉。”毁掉是下下策,一旦被倒打一耙,就是千万张嘴都没有一件实物有说服力,“叫顾青尽快找个妥帖的地方藏起来。”“另外,尽快找到原先王家商铺的老掌柜,必要的时候,找到这些人的家人控制起来。”曹账房略一思索,明白了王姝的意思。她立即下去办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打更的三更天都敲过了。为了这些事儿,王姝又是一耽搁就半宿。她捏了捏发昏的太阳穴,抬眸看了看窗外,看情况今夜是睡不了了的。王姝于是又命人将方燮、魏昌等人全叫了进来。她素来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肃清分镖局势在必行。如今既然惊动了镖局的人,就一鼓作气将他们死死地压制住。不然叫他们回过味儿来,到时候不知会出现什么节外生枝。这么多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杀人越货了。王姝在这方面还是挺相信人心险恶的,她从来不高估自己的小命。这批人不是善茬儿,那吕承志能坐稳江南分局总镖头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事先将账簿全部带走,让他们在账目上耍不了花招,算是王姝先将他一军。不过这么多账簿,短时间内没办法全部揪出错误来。要理出来还得时间。这一商议就直接到天亮。王姝天快亮时才上榻去眯了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便起了。次日一早,王姝带了一批人又赶往镖局。昨夜林二和乌玛留下是为了看住了镖局的这批人,不叫他们再这档口惹出麻烦。林二知道王姝的意思,自然是看住了这些人。一个镖局那么多人,不可能全是吃里扒外的。有那心中藏奸的,自然也有忠心不二的。她爹用人有一套。只不过是他去世以后,她和王玄之年纪还小,威慑不够。些摇摆不定的人自会动摇。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便有纷争。就这吕承志在分镖局称王称霸的做派,也不像能叫人死心塌地的主儿。日子久了,总会有不服气的。如今主家的人给了这个机会,心有不甘的人便有了站出来的机会。相信总有人愿意立一大功。“贪墨的事情虽然闹得大,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毕竟镖局还得运作,还需要有能之人继续为王家干下去。”林二笑眯眯地看着在场所有人,“主子是那等最最好性儿人,自然不会亏待大家。”分镖局的这些人该如何煽动,需要技巧的。事实上,王姝的手上是有一批签死契的人员名单的。林二与乌玛睡得极晚,王姝离开以后。他二人又清点了镖局所有人,将名字与人对上了号。签了死契的人他单独列出来,私下召集起来又做了训话。趁机软硬兼施地给他们做了些思想工作。除了这些死契的,还有一些观望的:“将功抵过还是被肃清?仰仗你们自己选。”“王家是仁义之家,相信你们这么多年在王家待下来也清楚。咱们的新主子不是个会对老人赶尽杀绝的,偶尔犯点小错,只要知错就改,主子也是包容的。若是尔等替主子肃清掉镖局的蛀虫,功过相抵,一些小错便不予追究了。那没犯错的,自然更好。主子向来不会亏待自家人,必定会有奖赏。两条路摆在面前,你们要想清楚,选哪一条。”一番话说完,鸦雀无声。“……这镖局到底姓什么。别一时被人哄昏了头,忘了自己在哪儿。”林二好言相劝:“咱们都是给主家做事的人。做一份活计,讨一份生活。没必要为维护旁人错送了一家子的小命不是?”不得不说,吕承志和尤山的那一跪,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挽回的。如今两人在镖局众人心目中的威信还有多少?不得而知。林二这些日子在外奔波,他也越发成长起来。此时掏心置腹的,字字句句也说在了在场之人的心上。他是王姝身边人,瞧着十分得重用的样子。此时林二说的话自然就代表了王姝的态度。一群人面面相觑,神情犹豫不决。吕承志、尤山在分镖局十来年,时常拿过,但主家远水救不了近火。好些人原本不想掺和的,迫于现实屈服了。不得不说,主家这打一个棒子给个甜枣的对在场之人非常奏效。王姝先前的表现算是恫吓住这批人,他们如今是知道了,不管离得多远,主家的眼睛一直盯着分镖局这边。林二如今私下给指另一条路,告密这件事便变得理所当然了。昨夜并非风平浪静。前院在夜色之中,有几分信急急忙忙地递出去,天空也飞出了几只鸽子。不过那信先送到了林二手上,鸽子也在还没飞离分镖局大院之前,就被箭全部射下来。除了这些,还有好几个连夜从小门走或者翻墙,都被人拦了下来。如今人关在了柴房。今儿王姝的马车才到门口,这些东西就到了她手上。一堆信件,一大半都是求援的。王姝快速地翻看了几眼,她阅读速度很快,很快就看完了。其中有三封信是从吕承志的院子发出去的,收件人是王姝没听过的名字,一个叫严钟的人。信的内容不出意料,除了指责此人为何没有及时地通风报信,就剩下要求此人尽快援增人手。显然,吕承志是不甘心被她一个小丫头就这么拿捏住的。王姝昨日的行径虽威慑到了他,却也惹恼了他。这人沉不住气,竟然狗急跳墙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在预料之中。吕承志在江南经营了十五年,若当真是个好性子,当初也不会蹬鼻子上脸。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被拿捏了把柄不老实认错,反而筹谋着反将一军的。“增派人手?他是想做什么?”王姝快速地浏览了信件,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虽然早有预料这些人不会老老实实地认输,但没想到当真是无法无天。“吩咐乌玛,将后宅控制起来。”王姝也不喜欢做这种事,但对付这种人,当真是不能太讲道义。“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