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济吃了闭门亏,募地,低低嗤笑:“赵怀民倒了,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如此肯定的语气让许春风顿生疑窦,他僵着身子杵在那里好像妥协了。
赵怀民出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楼济那双阴恻恻的眸子直直射向许春风,好像藏匿在烂草堆里的毒舌信子随时一口咬定他的脖子一击毙命,阴险又毒辣。
“咳咳” 少年捂着嘴咳嗽,很快引起了一行人的注意。
赵怀民就这么屹立在台阶上淡淡地望着曾经的好友,淡淡道:“不知楼大人驾到,有何贵干?”
就是坦然自若的样子令楼济发狂,他气得攥紧了手指,差点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最终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这样:“下官参见赵大人,赵大人福安”
只要没有剥夺他的任命,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比他高一头,自己永远就像现在一样仰视着他,永远低人一等,出门在外也会被人蔑视。
楼济就是看不惯赵怀民那双眼里好像瞧不起任何人,又好像看得起任何人,他那双看狗都能温柔的眸子,却对同僚甚至是曾经的同窗好友都没有一丝感情,每次对上那双眼睛,他心里的不满与日俱增!
凭什么这种低贱之人比自己升官加爵之路更顺畅?
啊、对了!人家背后靠着皇帝陛下,自己输给最高统治者,他输得不冤,但是不代表他输得心服口服。
只一个照面,激发了楼济心里隐藏多年的不满,念头起起落落只是几息的功夫,他变了脸色,脸上没有刚才那般盛气凌人,带着淡淡的笑意:“今儿一早天还没亮,衙门口来了个丫头说是她家主子丢了至今没有回家,主子失踪前就去了刑部尚书赵怀民府邸上寻亲,不知赵大人以为该如何?”
楼济简单陈述一下早上发生的事,眼里冒着腾腾寒光,言语间透露着讥诮之意。
赵怀民将其变了又变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寒暄道:“既然是公事,自然公办”
他徐徐走过来,自动走向京兆府衙众人,微微侧目而视,浅淡一笑算是同诸葛厚等人打了招呼。
楼济气得要死,涨红了脸,扯了扯嘴角:“既如此,来啊!打道回府!”
他绕了一圈从屋里出来的许画棠等人,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许画棠身上披着红色披风,巴掌大小脸缩在毛茸茸的披风里衬得红扑扑小脸愈发娇艳,她追着少年的步伐,娇喊了一句:“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少年蓦然回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娇妻,张了张嘴:“只要你们好好,我就安好,勿念。”
许画棠从他薄唇起伏弧度中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登时红了眼睛,她追了几步,本想继续追着队伍,却被自家哥哥生生拦住了。
许画棠看着哥哥,哭腔道:“兄长,为什么我总是跟不上他”
她抽噎着,泪眼婆娑地仰视着许春风。
目睹了全过程,许氏夫妻两本就心急,见妹子这般凄苦的样子,顿时感觉心疼极了。
许春风是个大老爷们,不太会安慰人,双手止不住地擦拭着妹妹的眼泪,整个人拘谨地站在那里,说来说去就是:“棠棠别怕,哥哥在”
“怀民那边有我盯着,你别担心”
江氏看不下去,将小姑子拢进怀里,轻拍着后背,柔和道:“棠棠别怕,你这么伤心,怀民知道了会着急的,人一急就容易出差错,这种时候他不能自乱阵脚”
许画棠也只是突然崩溃,知道分寸,她脸上挂着泪痕,泫然欲泣,忙用手帕轻拭着泪水,镇定自若道:“嫂子我没事,就是有点气恼自己不够贤惠,夫君连早膳都没有好好吃一口,他本就不适,也不知此去能不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