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死,有的人溺水身亡,赵大人觉得自己会怎么死?”
赵怀民缓缓抬眸看向他,冷声道:“当然是希望然老死”
左灯定定地看向他,问道:“如果活着,赵大人会怎么过下辈子?”
赵怀民深深地看他了一眼,含笑道:“若是有那个机会,自然是携娇妻同游,四海为家,草屋三间,一日三餐,足矣!”
左灯不死心,讥讽道:“赵大人害怕了?只要你开开口,本官相信总有人会出手留你一命”
赵怀民大抵猜到了他今日的目的,忽而笑道:“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人不能一错再错,不是嘛?左大人!”
他言尽于此。
左灯知道他心已决,募地笑了:“你果然聪慧过人!”
“先帝留下遗诏,罢黜你官职,幽闭天牢三年!”
“不过陛下继位,大赦天下,而你也在特赦范围内”
赵怀民结过他的话头,淡淡道:“先帝留我,前提是:看我自己选择是生还是死,所以你才会那么问我是吧”
“当今陛下特赦于我,前提是:不得有非分之想,包括再入仕途”
“啪!啪!”左灯拍掌叫好:“不愧是聪明人!难怪先帝对你青睐有加,临死还不忘留你一命!”
赵怀民:“草民多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依然决然接过了圣旨,淡定地接受了上位者的安排。
左灯将圣旨捧着送到少年手里,经过这半年的“陪伴”,他终于有点佩服这个人,生死看淡,荣华富贵看轻,一切于他好似浮云。
赵怀民结过特赦圣旨后,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堪堪放下了。
左灯让出路,伸出手:“赵大人请!”
示意赵怀民可以出狱了。
赵怀民双手抱拳,道谢:“多谢左大人,后会有期”
少年第一次认真端视着左灯,只一瞬,他便抬脚离开了牢房。
“啧!”左灯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有时候不禁感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坐牢拘役!”
踏出牢房那一刻,灼热的光随着热浪翻滚而来,赵怀民一眼望去:宫外蔚蓝色的天空中有疏疏流云在涌动,云卷云舒,而袅袅青烟直飞明净的天色,偶尔有鸟雀掠过天际,近看去,大街小巷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烧饼叫卖的,有杂戏班子表演,还有达官贵人骑着高头大马向宫门口驶来。
“怀民!”“这里!”
“我们在这里!”
须臾,赵怀民看见了家人,勾了勾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徐徐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妻子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赵怀民摩挲着她的手,细细端详娇妻的脸颊,呢喃道:“瘦了”
“是夫君的不好,以后不会了”
许画棠泪眼朦胧,痴痴地仰望着丈夫,眼里盛满星光,凝噎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许春风见两人你哝我哝,默默地抹眼泪,江氏第一次见他这么煽情,不免感慨。
余光中,他看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人,赵怀民凭着感觉侧目而视,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熟人——堂弟赵恣。
他嘴角自然噙着一抹笑,柔声道:“来了?”
赵恣穿过人群,奔向自家堂哥,见到赵怀民时毫不犹豫地拥抱一下。
赵怀民哂笑一声:“去家里?”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不适合叙旧。
赵恣点点头同意了。
圆子和四喜正在府门口等着他们,赵怀民一到家门口,圆子他们就将火盆横置在门口,喊道:“家门到,过火盆,一切往事随风随火消!”
“过了过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进屋了。
行至后院,许春风请客人赵恣到客房一叙,赵怀民则回屋换一身新衣服。
翠珠正在房门口侯着,老远看见自家姑爷风采依旧不减,笑盈盈地走上前迎接:“主房到,脱旧衣,换新衣,主人日子甜蜜蜜”
赵怀民从怀里摸出五个铜板放到翠珠手里,含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小意思希望翠珠喜欢!”
翠珠:“姑爷,您太客气了”
一提起银子,她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许画棠扶着他进门,帮赵怀民脱下旧衣服,又帮忙套上新衣服,娇嗔道:“翠珠这丫头为了攒嫁妆也是费劲力气”
“自从你进去后,赵大人常常来府里小坐,听说御史台弹劾他的奏折都快半山高了”
“贺大人和荃大人时而过来看看,帮衬我们,日子也不算是难过”
“曹家妹子来过这里,带了半个月,孩子们都挺好”
她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都说给眼前人听。
“你了?”“你还好吗?”
门关上那一刻,赵怀民第一时间就想问她。
一听到这话,许画棠情不能自抑,眼泪唰一下,顺着面颊流淌,她扑进少年的怀里,贪婪地感受着属于他的体温,一想到无数个日日夜夜醒来时,床榻凉半,她心里抽痛着,哽咽哭着:“我很好”
“吃的好,睡得好”
“就是有点想你”
赵怀民感受到她的无助,她的彷徨,心悸不已,满脸歉意:“对不起!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谁知道许画棠破涕为笑:“知道你能!”
“连进去的时间都算计好了,何必还担心我们”
她语气颇为埋怨。
赵怀民紧紧抱着她,下巴摩挲着乌黑的发顶,闷闷道:“我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哄孩子般口吻令许画棠有点羞耻,她一把捂住丈夫的嘴:“衣服也换好了,快去前面吧”
“别让堂弟等久了”
赵怀民将人拢在怀里,久久不曾动弹。
许画棠心里也有点不舍,推了许久无法动弹便随心所欲了。
半响,翠珠再门外喊了一嗓子:“姑爷!姑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