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去!你个几岁的小屁孩知道什么,还不闭嘴!”
郑杏儿一把拧着弟弟耳朵往屋里去,脸上浮肿一片都快睁不开眼睛,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得意。
“幸好你没过去当童养媳,不然就要守活寡咯,说不定人家还怪你,怪你福薄,命硬克死人家宝贝儿子...”
“就是就是!姐,你知道这叫什么?”
郑杏儿故意吊着嗓子,阴阳怪气道:“这叫什么?”
她二弟弟:“这叫报应,当长辈罪孽,孩子遭..呜呜”遭罪!
还是郑大海眼疾手快,一把堵住了孩子的嘴,陪笑道:“这孩子嘴没把门,他还是个孩子,永福,你可别介意”
“一群赔钱货还不快家里收拾收拾,明天媒人要上门,谁要是搅黄了这事,别怪老子翻脸”
他这话不仅是对着郑杏儿说得,也是对着赵永福说得,别提有多得意。
“永福啊,明儿镇上的冯屠夫来家里认亲,要不你来我这里搭把手?”
郑大海又在磨刀,说这话时,头也没抬。
若是寻常,赵永福自是要帮衬左邻右舍,眼下孩子生死未卜,他正发愁,哪有闲工夫去吃席。再者他再怎么老实,也能听得懂好赖话来。
郑大海要态度没态度,要诚意没诚意,就在门口吆喝一声,摆明了:随口说说而已,哪能当真。
“不了,明儿我带孩子去县里瞧瞧”
怀德在钱家医馆,去他那里总能省些银钱,左右这些都是老大自己挣得,花在他自己身上也不亏。
谁知道郑大海徒然开玩笑般说道:“要我说,你们家那么多小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咱们庄稼汉有什么头疼脑热躺躺就挺过去了,何必跑那么远花光家底”
“对了,你家怀民是不是底子不行啊?熬了几天夜就不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是我家孩子狠狠抽他几顿,保证乖乖起床”
“还是你们家孩子自在,想睡觉就睡觉,不像我们家孩子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一点也不敢偷懒”
邻里邻居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全村人都知道,听郑大海这么一说,很快又引起一场非议。
赵永福听着不对味儿,不想搭理郑大海,只道是:“孩子生病与偷懒我还是能看出点道道”
他起身将院门关上,不想搭理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转身进了屋。
“药汤好了吗?”
赵永福站在门口沉声问道,也没有在意周氏忙碌的身影,毕竟都是老夫老妻,男主内女主外已然是默认的习惯。谁都会累,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周氏用冷水洗了洗手,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好了好了,我马上盛碗里”
鼻音有点重,眼圈红红的,情绪有点低落。
赵永福伸出一只手,见状,周氏连忙将汤送到他手上,还不忘问道:“当家的,你要吃些吗?”
“捞点好货放瓦罐里,明儿我给怀德带过去”
他吃点剩下的汤水残汁对付几口就行。
周氏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将火熄灭,把软糯的猪蹄和黄豆挑了一些装进瓦罐里。
这厢赵永福正在给孩子喂汤,汤勺凑到赵怀民嘴边,怎么也敲不开他的嘴。
汤汁顺着嘴巴往下淌,赵永福的手又开始发抖,他满脸着急,唤了一声:“娃儿他娘快过来瞧瞧”
周氏来得快,自是看到了孩子不张嘴的那一幕,眼睛蕴着泪花。
“这孩子是怎么了,不吃不喝可不行啊”
她摸着孩子温凉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怀民,你张嘴喝点汤,这样好的快”
“可别怪你爹,他就是最嘴直心快,心里向着你呢”
“等你好了就回县里去,干什么农活,你就是当差的命!
说着说着,赵怀民的嘴动了。
系统也动了:“原来宿主你,好这一口”
贱兮兮的笑了。
赵怀民:“这是身体本能!”
但凡赵永福把手松开,他能喝下一口汤?
系统:“明明就是喜欢被人哄着还不承认!”
“你这个难哄的家伙!”
赵怀民:“听说云可以织成华丽的衣裳,也不知道行不行?”
别以为你是一朵臭美的云,就可以污蔑人!
“你想干什么!没有织女的梭子还想织就仙女的羽衣,想都不要想”
作为最后一朵神云,不是什么梭子都能配得上!
赵怀民没有回话,又闭上眼睛睡觉,真的在用生命躺平。
系统有点慌了,它们只是睡觉要适度,不能一度内卷,可不能有躺平的习性,这样下去,宿主会不会真的躺平?
“哎!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脉象正常,身体倍儿棒,呼吸也正常...,确实没什么毛病,难道是心理疾病?”
系统拱来拱去,把赵怀民都察看了好几遍也查出什么异常,它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