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民怀里。
还是诸葛厚眼尖儿,一把扶助了他,后怕道:“好险”“差点就没了”
“大爷,你还是歇息,我给你锤锤肩膀”
大爷瞬间满血复活:“真是麻烦你了小孩”笑得裂开花了。
诸葛厚:“...”其实em,他也只是可怜大人那张脸.
疏月挂梧桐,冷光淡淡扑在树丫上,倒影在纸窗上铺就一副惨淡的风景墨画。
屋里几人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眼神迷离,“呼哧”“呼~”呼噜声此起彼伏,就连趴在床上的诸葛厚砸吧砸吧嘴,脑袋依靠在床边,一点一点地东歪、西歪一下,憨态极了。
不知怎得,他直觉脖子冷飕飕,诸葛厚迷瞪着眼睛,攀附着床边,往后一看,登时吓得“哎哟”一声。
黑影扑近时,随着熟悉的气息靠近,“哼!这么多人守一个人还睡得比老朽家里的老母猪还香甜”
“还不如留一两个人看顾些就是”
老爷子一番嘀咕到底是被人听见了。
漆黑的屋子慢慢亮起来,大家累得直打哈切,泪花在眼里打转,眼皮子底下浓浓的眼黛怎么也挡不住。
何首乌嘟囔着:“老叔啊,我们就是求个心安嘛”
“多一个人多一双耳朵,两只眼睛,人多力量大...”
“哈呀!嘶~好麻”“就是啊,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样了?”
管贤迷糊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哈喇子,不知怎么拉不动衣摆,于是猛地一使劲儿,他刚把袖子掩面擦拭,直觉:后脑门阴气阵阵,漠然一回头,却见许春风正双目赤红盯着自己。
顺着老许的目光,他终于看到那壮烈“阵亡”的衣摆正在自己脸上肆意玩弄....
男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对上老伙计吃人的眼神,啪唧一下丢了衣摆,举手忙解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这时候何首乌奸邪一笑:“那就是有意得咯”
“哎呀!这可是许家娘子日日夜夜熬夜赶制的袍子,这么好的绣工,居然被你拿来抹脸,啧啧!!“
“哎哎!春风你听我解释”管贤瞬间精神抖擞,四处躲藏,生怕被人活劈了。
偏偏何首乌看热闹不嫌事大,碎碎念着:“是是是,听你继续狡辩”
他抱着臂膀,一脸戏谑。
本就逼仄的屋子顿时拥挤成一团。
老爷子摸着胡子,正在诊脉,听着动静,虚虚扫了一眼他们,又看了一眼诸葛厚,笑道:“有时候人不在多,在于精”
诸葛厚目光注视着榻上的少年,见老大夫一脸讳莫如深,动了动手脚,撑了撑眼皮子,缓缓蹲下来,追问道:“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惜字如金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快了”
“真的嘛?那可太好了...”下一秒他又焉儿,满脸不解:“怎会?以您的医术也救不活?”
老大夫用朴素的手帕不止地擦拭着手掌,目光却寥寥看向屋里。
诸葛厚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大家嘻嘻闹闹的样子,澄澈的眸子慢慢蒙上一层灰。
他哑然一瞬,本能地将老大夫送回房间,自顾自地回到了榻上,睢试着新上任的上司。
长着一张娇弱无依的脸,有着薄如蝉翼的眼敛,宛如青竹般抽条的身形好似随时被大风拔地而起....
“咦?猴子”“想什么呢?虽然我知道大人长得好看,但你这..这样,真的不好”
不知何首乌一行人业凑趣到床榻上,一眼就注意到诸葛厚的不对劲儿。
“你才变态!”
诸葛厚蹬开了他的手臂,瞪了某人一眼,一脸无语:“我就是偷个懒迷瞪会儿”
“瞅瞅~,天都快亮了,咱们该上值了”
语毕,他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经过诸葛厚这么提醒,其余人等也忙着找水净面,收拾仪容,拍着脸蛋试图打起精神来。
“哈呀!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熬个夜就不行了。春风,你今天还来不?”
管贤也搭着许春风的肩膀,双目充血,精神不振的样子惹得其他人也打不起精神来,纷纷打起了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