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反倒不减而增了。
他怎么突然头疼了？
这痛苦样子也不像装的啊？
*
“哗哗哗——”
在高高的花洒下，一道道的冷水毫不留情地从上砸了下来，砸在一个孔武有力、身材健壮的男人身上。
整间浴室里都弥漫了一股潮湿的凉意，令人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但男人显然是不在意这些，任由那些无情的冷水砸在他的身上。
他双手捂着头部，紧闭发红的双眼，小声地嘶哑痛叫着。
“嘶……”
百里秀此刻非常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要向芝芝解释的时候，他的头部忽然就痛了起来。
而且这种疼痛感，随着他解释得越多，痛意也就越深了。
好似有什么无形之物，正在阻止他向她解释清楚。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有一点很清楚。
那就是如果他当时没有向秦芝芝解释清楚的话，秦芝芝可能心里会因此有个疙瘩，再也不会愿意跟他亲近了。
光是想想，他就无法忍受了。
他不想要看到那种宛若地狱的恐怖画面！
他想要对她解释清楚。
他想要对她亲口说明白。
他是有发现过她不一样的！
即使他头疼得都快要发疯了，他都想要对她亲口解释这一切。
他不想让芝芝跟他的心与心距离越来越远了！
即使让他成为什么狗子也好，其他别的什么也罢。
只要她不再疏远他，
只要她能让他走进她真实的内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是让你什么都别说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解释？」
他忽然间想起，在他头疼到受不了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倏然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语气非常冷漠，像是永远也融化不了亿年前的寒地冰雪。
「你别再解释了，再解释你的头只会越来越疼、越来越痛。」
当时他以为这是幻觉，没有太多的在意，便忍着痛意，继续向秦芝芝解释了。
「这种疼痛之意，只会不断加深，不会减少，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闭嘴。」
但随着不断从脑内神经传过来的疼痛之意，那道奇怪的冷淡声响，也越发地清晰真实了。
——就像是真的有人，透过某种心电感应的方式，把其想法，真实地传进他的脑海里。
但是，这会是谁？
“你在的吧。”
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但是在不大的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刚才还喋喋不休地询问他的那股奇怪声音，这会突然就莫名停顿了下来。
——就好像刚才的话，只是他的自言自语罢了。
他换了种方式，不再用言语询问他，而是用着相似心电感应的方式，向对方传达疑惑和不解。
「你为什么不让我向她说明一切？」
那股奇怪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应。
「这种事情，你无需知道。你只要明白一点，无论秦芝芝的性格变成怎么样了，你都要一心一意地爱她。」
但是语气听着却越来越冷了。
好像他这个凡人，触犯到了什么不可触碰的天条规则，再多问一句，就会被毫无声息地抹杀掉。
「为什么？是芝芝过去的经历……让她太痛苦了吗？」
所以她才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吗？
此时，脑门的疼意，仅仅持续了半秒就停了下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
只是，那道奇怪的声音，回复的语气有些奇怪。
百里秀并没有多想，而是仍然在思考着，她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
「可是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不仅仅是性格状态，连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了……」
「人都会变的。」
他锁起眉头，苦思冥想，显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但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人的性格状态可以改变，但是生活习惯能够改变吗？」
「你想说什么？」
百里秀回想起跟她生活的这些日子，原本迷惑的语气，倏然却变得笃定。
「她不是真正的芝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