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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1 / 2)

院中,林枫让驿站的跑堂带路,已朝着二楼上来。

军兵步伐整齐有力,踩在驿站的楼梯上,一步一响敲在慕雨耳膜上,像是要震碎她。

她将安玉屑的手从嘴上拿开,急迫的说着:“得马上走。”

安玉屑低头扫了一眼她怀中抱着的衣衫,黑眸沉沉:“跑得了吗?”

慕雨焦急,咬住了下唇。

“防护咒!”安玉屑沉声提醒。

慕雨眼中放空一瞬,忙从怀中掏出五张符咒。

都是那日自他身上搜刮出来的,里面有两张防护咒。

林枫的那队人已经越来越近。

只听外面林枫冷声询问:“就是这间?”

安玉屑早已松开慕雨的肩头,伸手毫不犹豫的从她手中抽走一张防护咒,手腕转动时,一张结界便已撑开。

然而——

他没有将慕雨罩入结界。

慕雨张大双眼,眼前安玉屑已经消失不见 !

眼看着房门要被推开,慕雨心中既急又怒,只能连忙将另外一张防护咒也用了出去,再一抬手结印,将原本绑在床柱上的捆仙绳缠住了自己的手腕。

慕雨待在结界当中,却不敢松懈,一双眼紧盯林枫。

那林枫进屋就拔出长剑,一脸杀气的四处搜寻。

夜晚中的房间,长剑上的冷光盖过了蜡烛的光芒。

可惜她能看到林枫,却看不到另一个结界中的安玉屑。

但摸到自己手腕上缠绕的捆仙绳后,慕雨又踏实不少,要不她都要怀疑安玉屑已经跑了。

不过此时该着重关注的,还得是林枫。

林枫走在最前面,到了盛满热水的木桶旁看了一会儿。

而后,他用剑挑起了一件被划破的玄色衣衫,打量了一下,又看向了地面上的零星水渍。

“那姑娘身边带着一个男人?”林枫转头看向店家,冷冷问着。

店家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

林枫冷哼一声,将衣衫甩在地上:“定是安玉屑!”

他这样说完,后面有士兵连忙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我们不仅能抓到那偷您令牌的女贼,还能抓到安玉屑献给将军,让将军戴罪立功,属下这就带人去追!”

“愚蠢!”林枫将衣服甩在地面,“方才有人在这儿洗澡,定是听见我们来了才慌忙从木桶中出来,他们分明还在这驿站之中!”

被骂的士兵低头应是,转头赶忙带着一些人人出去搜寻。

说着,林枫手中剑扬起又落下,将木桶劈开,水“哗”的一声尽数流出,浸湿了大片地板。

“或许,还在这屋中根本没有出去。”林枫冷声,环顾了一圈房间后慢悠悠的坐到了桌旁。

慕雨吞了口口水,林枫暂时是不会有大动作了。

可还是看不见安玉屑!

慕雨不太放心的晃了一下系着绳子的手腕。

没有回应,没有动静。

慕雨摇摇头安慰自己:不会跑的!

可这么劝完,她却还是拉扯着绳子将安玉屑的手拽到了手边,然后死死握住,之后又不由分说的将他整个人扯到了自己跟前 。

被扯出结界到了慕雨跟前,安玉屑眉心紧皱,看着慕雨一脸疑惑:“做什么?”

慕雨抬眼瞪他,越过安玉屑露在外面的肩头看向桌旁坐着的林枫。

诶?林枫没有任何反应。

安玉屑低头瞧着慕雨,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慕姑娘没有张开过结界吗?不知道结界之中我们做什么、说什么,外面的人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吗?”

慕雨有些尴尬,握着安玉屑的手松了松:“我……我当然做过结界。”

只是修为不如这符咒之中的仙力高深,并不能做到绝对安全。

“不对。”慕雨又朝林枫看了一眼,“我们上次用的那张隐身咒,大概维持了多少时间?”

安玉屑皱眉盯着和自己几乎贴在一处的慕雨,声音淡淡的:“一个时辰。”

慕雨松了口气,将衣服送到他手中:“你先穿上衣服,我们即刻就走。”

“出结界等于找死。”

慕雨闭眼微笑了一下:“我撑开的结界比你的大一些。”

她说着,抬手向上一指,结界显出边缘,整个床榻都已罩在其中,甚至延伸至她身后的窗外。

安玉屑看向窗口的位置,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何事。

慕雨拽了一下他的头发,让他低头又不得不看向自己,挑眉质问道:“倒是你,十分奇怪!为何撑开结界的时候只罩住自己,难道想我被林枫杀吗?”

安玉屑面上平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莫名有几分真诚:“真是抱歉,一时情急只想保命,也实在不知慕姑娘得罪过林少将。”

慕雨皱眉,对于那句“情急只想保命”委实不知从何反驳,只能松开了他的头发。

“快点穿上衣服。”

“怕是穿不了。”安玉屑眉心微动,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慕雨疑惑歪头。

安玉屑看着她微笑:“慕姑娘,你能想得到我的手上绑着绳子与其他地方相连脱不完衣裳,就想不到穿衣服也是同样吗?”

慕雨挠了挠下巴,认真点头。

于是,抬手结印指向他的手腕——

那缠绕他手腕的绳子瞬间爬上了他的脖子,松松的缠了一圈,留了他呼吸的空间。

安玉屑面上有瞬间的呆滞,而后眸中浸出了冷意,咬牙低声问她:“这和待畜类有何不同?”

“那不然你要怎样?我彻底给你松绑?”慕雨抱歉的笑了笑,“不可能,你别想。”

说着,慕雨又朝林枫看了一眼:“你赶紧穿好衣裳,我好给你换到手上。”

安玉屑瞧着慕雨说得理所应当,不觉有些好笑,唇角弯起,低头时掩住眸中的嘲讽和冷意,这个女人似乎始终觉得自己很仁慈、很正派。

见安玉屑已经开始穿衣,慕雨也不再干坐着,她在床榻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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