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根本不会,捆仙绳无论是手动绑还是用仙法绑,都会将目标捆得格外结实。
当然,她不准备告诉江天客,也不想告诉他。
所以,慕雨没有说话。
谁知前面江天客会意点头,站住脚步绕到她身后:“算了,你们那些仙术道法防不胜防。”
他伸手解开了捆仙绳揣到自己怀中,而后将捆着慕雨的另一条绳子露出了些头儿握在手中。
慕雨不能理解:“那是我的绳子!”
江天客回头笑了笑:“现在你是我的俘虏。”
“所以呢?”
“所以,你的,就是我的。”
“那我也不能是你的俘虏啊!”慕雨的声音抬高了几分。
“你该不会又要和我说咱们相识时间很长,和我是朋友,不能当俘虏了吧?”
慕雨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江天客却忍不住回头瞧她:“这些话可都是你之前和我说的,怎么,我转述给你,听着刺耳?”
“我没忘!”
江天客颔首微笑:“没忘就好。”
他似乎心情好极了,也不在乎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若是以前,他鞋上沾一点尘土都会不高兴。
“慕雨,若是之前你就能看清局势,与我合作,不仅我会客气待你,还会将两千两黄金尽数都给你。”
慕雨盯着他衣裳上逐渐变黑的血迹,挑眉:“现在呢?”
“现在你可什么也得不到!”
她想起江天客要杀安玉屑的理由,不由皱眉:“你说安玉屑他为了一己私利陷害前朝太子的舅舅贪赃,可是我听他说不是那样。”
走在前面的江天客听到这些,不由脚步放缓,声音紧绷:“你特意找他去求证这件事了?”
“没有。”慕雨盯着他的下颌,这个角度能窥探到他的神情,“只是无意聊起,发觉这事另有内情,或许,你要错杀一个忠君爱国的好人了呢?”
“好人?”江天客不由冷笑,“你与这人相处这么多日子,你认为他是个好人?”
慕雨蹙眉:“他人好不好的,与我关系其实不大,但这对你很重要吧。”
江天客不再说话。
慕雨快走了两步,到了他的身侧:“你想想,一个奸佞小人如果只顾自己私利,他何苦去坑林家兵败于西南边境?坑林家折损士兵三万呢?”
江天客侧目朝她瞧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对他没好处啊!”慕雨加快脚步,绕到了他另外一侧。
“怎么没有好处了?”
江天客再次停住脚步,抬手用折扇狠狠的打了她的头。
慕雨吃痛皱眉。
“他难道没有利用这次林家兵败?没有从军营逃出?”江天客不解气的继续质问,“他若当真不为私利坑害林家,为何不是六殿下逃出军营,而是只有他自己?”
慕雨:“我……”
江天客还没问完:“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要保下安玉屑放弃黄金了?”
“没有!”
慕雨回答干脆,看了一眼江天客严肃的神情,苦恼的啧了一声,本来刚才还想和他讲讲安玉屑确实为六殿下忧愁万分,但此刻看来,还是算了。
即使讲了,江天客也不会更改主意,更不会给她松绑!
反正自己都达不成目的,她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和他纠缠,况且,她也没有义务为二人解除误会。
左右,安玉屑早晚也是一个死。
慕雨这样思忖完,心里轻松极了,抬头看着江天客:“我渴了!”
“什么?”
慕雨撇嘴:“你要让我帮你抓安玉屑,不能让我渴死饿死吧?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喝过水也没吃过东西。”
江天客皱眉:“我去哪给你找水喝?”
“这附近不就有孔雀河吗?”
“孔雀河离城镇远,不去找安玉屑了吗?”
慕雨歪头:“你就那么肯定安玉屑会去镇上?他万一喜欢走山野丛林呢?”
江天客眨了下眼睛,点头说“行”,带着慕雨朝孔雀河的方向走去。
路上行走艰难而又炎热,二人穿过广阔的胡杨树林后还要经过一片荒漠,其实,现在的时令若在中原,并不会如此炙烤。
偏生这里,出了胡杨树林的遮蔽,就会变得灼热难耐。
慕雨亦步亦趋的跟着江天客走在荒漠之中,只觉腿上酸软,连日间奔波战斗的疲惫在太阳底下被放大了许多。
她头脑发胀,眼前发黑,脚下一软,整个人就从土坡上滚了下去。
江天客手上绳子一紧,没有防备的,也跟着她就翻了下去。
待两个人滚落至平坦之处时,已浑身沾满了沙子。
慕雨费力撑起身子,张口呛咳起来,唇边也全是沙子,一嘴的土味儿。
江天客坐在她旁边拧眉:“脏死了,这几次见你,没一次干净的时候!”
慕雨胡乱擦了擦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
江天客嫌恶极了,伸手拍打着白衣上的沙土,却怎么也拍不完。
有些好笑,慕雨盯着他笑出了声。
“还笑?”
江天客嫌弃的啧了一声,拽着她一同站了起来。
可他刚刚起身,却绝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又重重摔趴在了地上。
慕雨瞥见江天客脚边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不由微微愣神。
她心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结论,慌忙朝四周看去。
有人对江天客施法!
莫非是安玉屑?
可是荒漠辽阔,日光鼎盛之下连个多余的影子都看不到,又从哪里来得第三个人呢?
慕雨不能接受自己判断错误,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最终将目光收回,慢慢落在了从沙土里站起来的江天客身上。
这次,他的脸上也沾满了沙子。
江天客用袖子擦了下脸,可袖子上也全是沙土,根本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