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岸上托去。
可人到了岸边后,安玉屑那双漆黑的眼中更显阴郁,丝毫不见喜色。
他紧紧蹙眉,有些恶毒的盯着江天客的手。
江天客的手,还死死的扣着慕雨的手腕。
所以,他在把慕雨救上来的时候,还救上来一个多余的人!
安玉屑走到二人跟前,微微低头,嫌弃的用脚尖踹了踹江天客的手背。
没有松动。
他抿唇挑眉,拎着云风剑指向了江天客的手,可抬手要砍下时,却忽然眉心一蹙止住了动作。
能攥着慕雨的手腕被一同扯上来,该是攥得很紧。
砍了手,慕雨的手腕上会多一个累赘。
又丑又碍眼!
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安玉屑胸膛起伏,唇边噙着恶毒的笑意,剑尖转向了慕雨:“或许,应该把你的手给砍了!”
可他这样说完,却放下云风剑蹲了下来。
安玉屑一张脸在阳光下显得森寒无比,把江天客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后扔到了一边。
他没有立刻站起身,反而轻握着慕雨的手腕放到了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细瘦白软的腕上是被江天客掐出的几道红痕。
刺目,多余,让人厌烦。
安玉屑皱眉,鼻尖冷嗤一声,却还是将慕雨从地上捞起,让她靠在了自己怀中。
起身时,他伸手将云风剑抛向空中,带着青衣的少女跃到剑上,化光消失。
速度太快,带起一阵疾风。
这风掀起江天客白色的衣角。
大漠的孔雀河上,白衣的公子守着河中一条死了的巨蟒在岸边正沉沉睡着,无人打扰。
而刚刚与他生死与共的少女,已经被人带到了一处村庄。
安玉屑没有带着慕雨去西域的镇上。
他带着她入了关,进了中原地界,随意寻了一处村落。
村子不大,当他背着昏迷的慕雨进到村口时,正是黄昏十分。
这个时间点,有许多从镇上回来的庄稼汉,那些人们路过安玉屑时,都会朝他多看两眼。
而在水边浆洗衣服的女人们,也会因为好奇,朝他这边看去。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安玉屑长得实在过于打眼,村子中又实在许久没有生人到访过。
这样一来,大家只是远远看着,心中存了几分忌惮,又存了几分探究,却不敢贸然接近安玉屑,与他搭话。
可偏偏,一个面色红润康健的妇人朝安玉屑走了过来,热情的问着:“小郎君和姑娘来这里拜访亲友?”
安玉屑笑得温和,耐心说着:“大娘,我和妹妹路过村子,想要找个地方过夜,在这里并无亲友。”
妇人听后,连连点头,喜上眉梢,带着些谄媚。
“这边没有客栈官驿,落脚的地方的确不好找,小郎君不如到我家住下?”
安玉屑微微颔首,声音温厚,笑容干净,比世家公子更有礼有节:“多谢大娘,还望大娘帮我和妹妹准备一身干净衣裳,银钱多少都好说。”
听到这些,妇人便知道自己能从安玉屑身上赚许多钱财。
妇人点点头,又瞧了瞧安玉屑生的好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些。
这妇人脚步加快,引着安玉屑朝自己家的房舍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我男人姓石,今天去镇上卖茶水还未归家,小郎君和妹妹怎么称呼啊?可有婚配?”
安玉屑看着妇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可出口声音听上去却仍然温良:“石大娘,我和妹妹已被家中定了亲事,不劳您费心了。”
石大娘的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推开房门带着安玉屑进到了一间屋中,便转身去寻衣裳了。
安玉屑将慕雨放到褥子上,坐到了一边朝门外看去,静静观察。
石家一儿一女倒是双全,可惜儿子瞧着呆愣,女儿看着憨傻,没一个顺眼。
抱住云风剑,安玉屑又看向了沉沉睡着的慕雨,眉尾扬起。
当然,这个也不聪明。
安玉屑伸手探了一下慕雨额头,乌黑的眼睛盯着她发了会儿呆。
慕雨睫毛微颤,像是要醒。
安玉屑见了,连忙抬手,却又在空中一顿,最终还是飞快的点了她的昏睡穴。
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这样,他也休整一晚再离开。
连日奔命,她和他都累得厉害,需要好好休息。
是而,石大娘的女儿进来给慕雨换衣裳时,慕雨也一直沉沉睡着,像是昏迷。
而安玉屑也到了另外一个屋子去换衣裳,穿上一身粗布麻衣。
饶是这样普通装扮,也难掩他好看的面容,推门出去时,石大娘的女儿在院中看到他的脸竟是微微愣了一下,面色绯红。
安玉屑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孩,却没看到方才还在院中的呆愣儿子,眸光又一瞬间露出森寒,盯住了在院中摘菜的石大娘。
院中树上的雀鸟在树上叫了一声,嘶哑难听。
安玉屑缓步走到了石大娘的身侧,垂眸淡笑,轻声询问:“我妹妹的衣服换好了?”
石大娘抬头,拉住了安玉屑的袖子想让他坐下:“换好了,换好了。”
她发觉安玉屑克制有礼的往后退了退,倒是更热情的拽住他往自己女儿那边送:“你妹子睡得香,别去扰她。”
安玉屑点点头,手覆在石大娘手上,道了声好,显得格外亲厚。
石大娘笑得开心,松了安玉屑的袖子,转头给女儿使了个眼色,却没瞧见安玉屑已提着剑推门冲进了慕雨躺着的那间屋子。
此时,屋中不止慕雨一人,还有一人。
正是石大娘的儿子,石头。
那石头正在脱慕雨的衣裳,裙子被扯开一半,玉足和小腿露在外面。
门被推开时,扯着慕雨裙子的石头愣了一瞬,没意识到危险,转头还朝满身杀气的安玉屑傻笑了一声。
安玉屑却笑不出来,他抬手,剑光森寒一闪,鲜血登时溅出,石头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