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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2 / 3)

没那么多人给你使用。”

兀竹朝她靠近几分,压低了些声音,沙哑得令人发毛:“对啊,冯将军,你说的不错。”

“那是?”

“自然是有人帮我啊!你们那个朝廷,随便抓一把,都会有大把的人来与我做这人命买卖,一个人不过五钱银子,便宜得很。”

冯良玉吸气,咬牙问道:“你们买了多少?是谁卖给你的?”

兀竹向后退了退,微微仰首:“不多,也就买了三万,现而今已经被你杀了两万,至于是谁……”

说到这里,兀竹笑了笑:“上官家富贵无比,府中的日常开销比皇宫更甚,金银无数如泥土一样,这样的上官家,可不只是位高权重领取俸禄那么简单。”

冯良玉呼吸一滞,心中五味杂陈。

死敌买卖无辜百姓私通乱党,对她来说是件喜事!

她甚至在之前也想过,这件事情只要仔细翻查,定能查到上官家!

毕竟朝廷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许多世家之间互相勾连,无论上官家是不是主谋,都会有所牵扯。

然而,她却未想到这样的事竟然是上官家直接主导的。

此番将这妖道所说呈到圣上面前,她甚至都不需要考虑复位之后如何与上官家争斗,就可以直接让上官家落下诛九族的罪名。

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可她脸上未见惊喜,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上官家这样的天子近臣都私通外敌的话,那她冯家几代人戍守边疆所守护的,又是个什么样的朝廷,什么样的皇帝?

眼睛微转,冯良玉喘不过气一样抬头看向这院中一方天地,最后收入眼前的只有苍白积雪,唇畔处也只有一抹自嘲。

“为了你主人复活,竟要三万百姓生命做为铺路,代价可真大。”

冯良玉说话声音不大,可却惹得兀竹大笑出声:“冯将军,你方才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有翻身之机,将灵魂献给我的主人了。”

是,她与上官家,竟都为了一个魔物复生,做出了贡献。

那么,冯良玉又和上官家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在一旁的副将并不能晓得冯良玉心中苦涩想法,只愤怒拔剑:“叫你胡言!”

“收起来!”冯良玉冷然斥道,“把他带进去——写好口供让他签字画押!”

副将皱眉,只能将剑收起,却也好不耽搁的拽着兀竹进到屋中去写口供。

冯良玉站在院中深吸了一口气,她恍惚间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可她又想,天地茫茫之间,人世有君子愿为正途牺牲,相信那些道家修士也多有这种慷慨正义之辈。

虽是愧疚,冯良玉却不再纠结,转身走进屋,见兀竹已将口供签字画押,便交代副将把这口供迅速交给平东王。

那平东王与冯老将军是旧交好友,封此地离这里又近,将口供交予他,于后日晚间平东王便可带着人过来擒住上官初。

届时人证物证具在,扣住上官初不与外界联系直接迅速返回京城,面见圣上,她冯家冤屈或许可借此洗净,而上官家也可为自己的做的恶事付出代价!

想到要做的事情,冯良玉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握住,指骨都被握得泛白。

两天,过得极快,又极其难熬!

到了第二天,院中的雪已经化了许多,人在其中站着只觉得干冷非常,脸上被阵阵北风吹得生疼。

张子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侧。

冬日的夕阳血红非常,好似一块会滴血的红毯压得人喘不上气。

他静静的望向妻子的侧脸,想抬手摸一下,却瞧见了自己那一手的可怖伤疤,只能又缓缓任其垂下。

最后,张子悟沉声只说了两个字:“莫去。”

冯良玉微怔转头:“你……”

张子悟望向她的双眼:“父亲还活着,我也在你身边,我们……”

我们或许能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这样讲,又似乎不对。

因为就此放下仇恨,他无法做到,也知身边人更无法做到。

太多冤屈、太多不公让张子悟如坠海之人,窒息难受。

可饶是这样,张子悟心中只觉冯良玉此去危险重重,断然不能让她踏出房门!

一时间,张子悟心中天人交战,思绪混乱不堪。

于是,张子悟只能哀叹一声:“如果上官家坚不可摧,我们又何必与其硬碰硬呢?”

若是连你也出了事,可叫我如何过活?

这样的话,张子悟依然没能讲出。

冯良玉眉心皱起,看向天边血染的云,抿唇道:“我从不相信有人能坚不可摧,子悟,若我不去,就枉为人女,更枉为人母了!”

说罢,她深深望他一眼,笑了笑:“我知你忧心,可你也该知道,冯良玉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打没把握的仗,你相信我,我会大仇得报,我会带你和父亲走出这里!”

张子悟听着她坚定的话语,想到了她在青州家中劝自己不要放弃治病时的样子。

她和那个时候一样。

张子悟想回应她一个笑,扯了扯唇角,笑得难看。

冯良玉伸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没有骨骼的手出奇柔软,也让人心痛。

她只握了一下,便匆匆松开,转身去到柴房将兀竹扯了出来,一步步的朝门外走去。

张子悟连忙快走两步,伸手想要拉住冯良玉,手却只能从她的衣袖上蹭过。

最后,也只能看着一身红衣的冯良玉隐入了那血红的天边。

冯良玉离开时是血色的夕阳铺路,到了赌坊的那个房间时,外面的天空已掩去了最后一丝红色的亮光。

赌坊的跑堂将房间中的灯点燃后,连忙慌张退出。

屋中只剩冯良玉和兀竹二人,安静极了。

上官初还没有到。

冯良玉也并不着急,她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冷静等待。

外面天色愈加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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