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涌动。
他身后负着引魂剑，剑下散发着恶鬼的袅袅鬼气，一身玄衣随风飘荡。
坚定的眸光中，透着冷漠的寒意，一如当初在幽冥的奈何桥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站在那处，而后踏入轮回道，害她在人间寻了整整十七年。
可那双眼睛在看向眼前少女的时候，与从前相比有了异样，他那淡漠的双眸忽然有了笑意，温柔至极的盯着她看。
慕燃缓缓向她走来，灵寂却止不住的往后退。
在那一瞬之间，她好像在害怕他，在他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魔宫之中昏睡在冰棺中的魔神，他会向她袭来，然后冰冷的手掐向她的脖颈，狠狠的嵌入她的血肉，将她的灵体捏碎于指尖。
少年顿了顿，止住了步伐，在那一刻间，他好像看到了她眸中对自己一闪而过的惧意。
慕燃低头握紧了引魂剑，将嘴角笑意掩去。
方晚生并未发现此刻二人之间的异样，只是巴巴的跑上前为他们鼓掌，“哇，你们实在是太厉害了，将这些猖狂的恶鬼通通都收服了！”
灵寂转过身去将手中的小葫芦递到方晚生手上，选择性忽略身后的慕燃，拍了拍方晚生的肩“你可要好好替我保管小葫芦内装盛的恶鬼之魂。”
方晚生不解，抬头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把它们燃烧殆尽，还要将它们存放好呢？”
灵寂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看身后的少年，慕燃站在那，一步也没有向她靠近，在感受到她对自己忽如其来的惧意之后，少年便选择依靠在一处屋柱旁，不再靠近。
“只是为了一场交易。”和阎王的交易，得到他手上的灵虚袍，安然进入魔域，夺取灭魂之杖，杀了慕燃。
方晚生听她这么说，自是一头雾水，将小葫芦系回腰间，看着远处的玄衣少年，问灵寂，“苏姑娘，你好像跟他有仇。方才明明是他救了我们，可你好像很看不惯他。”
灵寂脑袋一歪，双手叉腰，不屑的看着呆头呆脑的方晚生，如果他知道眼前之人是魔神一魂，他便不会如此淡定了，这可是随时有可能为祸天下的坏种，叫她如何看得惯他？
“有吗？你看错了。”灵寂将口是心非贯彻到底，大摇大摆的走向某人。
慕燃盯着正朝自己大步走来的灵寂，心中疑惑，她方才不是还很怕他吗？
只见少女渐渐靠近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仰着头笑着说道，“刚刚谢谢你啊，救了大家，还将恶鬼都收服了。”灵寂的小鹿眼笑起来弯弯的，水灵灵的眼眸透着点点光芒，让人挪不开眼。
慕燃一顿，神色复杂，却在一瞬间扬起了笑意，他伸手抓向她的手，感觉到少女浑身一颤，好似阴谋得逞般，他道了一声“不客气。”少年的声音温柔如风，掩去了一切的冷漠，本来冷峻的面容刹那间温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