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还在这边出神地思考着,伯纳德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跑下了车。 伯纳德身形迅速,就在王语如被拽走的那一瞬间,王语如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耳后方一枚子弹落下。 万幸伯纳德拉走她拉得迅速。 伯纳德穿着的风衣被车外的寒风吹得不断飘扬,他另一只空闲的手突然拿出腰间的纯黑色手枪。 王语如还在懵,伯纳德将她的手腕拉住,向前跑去。 子弹机枪的轰鸣声在二人身旁此起彼伏,王语如抬头看见了山头上趴着一个高鼻深目的洋人。 王语如顿时一惊,想着,上次来刺杀她的还是刀枪,这次怎么都是用着机枪的洋人? 王语如跟着伯纳德不断奔跑着,伯纳德的白金秀发不断飘扬,突然伯纳德回头,他高高举起枪。 冲着不远处举起,‘啪’一声巨大的枪响,快要震碎王语如的耳膜,若不是伯纳德此时正拉住她的手腕,她恐怕要被吓得腿软了。 王语如第一次在伯纳德脸上看见这样的狠厉表情,伯纳德的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又锐利。 再到王语如顺着枪口望去,原本那个从山上跑下来,准备偷袭二人的洋人,此时被一枪打中头部,此时已经跪倒在地血流而死,他脑袋上的鲜血不断外涌喷射。 这血腥的画面,实在让人作呕,王语如没想到,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温柔可亲的伯纳德先生若是动起手来,是这么狠厉。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神情冷漠,手法利落。 伯纳德此时擦了擦喷洒在他脸上的血痕,从腰间拿出一支信号枪,向着天空发射。 紫蓝色的烟雾在高空中如烟花般散开······· 此时的枪声还在不断作响,刚刚追杀二人的杀手也都匆匆追了上来。 伯纳德神情严肃,猛地拉起王语如的手腕继续向前奔跑,时不时的还会回头向后射击。 王语如不敢回头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也不知伯纳德都是否打中,但她却能清晰地听见子弹打进肉里的扑哧声响。 王语如觉得从前的那些追杀和今日的比,简直是小儿科······ 终于在一处杂草横生的土地里放开了王语如的手。 此时他的脸上沾染了一痕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蹲下身,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递给王语如,他声音嘶哑冷淡“在这等着我。” “你去干嘛去?”王语如问道。 “听话,等下会有人再来接我们,但在那之前,我必须铲除一切伤害到你的危机。”伯纳德说完这话,便自顾地向前走着。 他带了一副皮质黑色手套,此时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好整以暇地为枪支塞子弹,迈着长腿向前缓缓走去。 王语如站起身,想要追过去,她不能让伯纳德先生独自面对危险,而自己却懦弱的苟在一旁什么都不做。 王语如刚要迈开脚步,身后就传来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王语如回头发现坐了一车洋人。 那群洋人下车迅速,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看见了王语如。 等他疑惑地走进,看清王语如身上披着的衣服,连忙用着蹩脚的中文说着“伯纳德·····在哪?我们是他的人。” 听到这话王语如松了一口气,连忙说着“跟我来吧,伯纳德先生前先走了。” 于是这群统一穿着黑色西装的洋人都跟在了王语如的身后,王语如便着急地向前走带路。 突然,王语如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那个为首的男人说着“您可否给我一支枪?” 听到这话,那洋人上下打量了一变王语如,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王语如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 他想,一个女人而已拿枪不过为了自保,亨利家族不差这把枪。 更何况,看这样子,这个东方女人与家主关系还不错,他自然不想得罪,于是点点头。 王语如接过那男人给她的枪支,这枪支是英国生产的,加之不算小巧或是女士专用的枪支,所以王语如小小的手掌甚至有些费力才能握住。 “右手八字掌,虎口正贴在枪握把鱼尾处最上沿,中指,无名指握紧握把。”那洋人利落地说着。 王语如抬起眉毛,这洋人说日常用语这么困难,说起专业用语竟然这么流畅?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人?和伯纳德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王语如心里有些后怕,可看着这一群满身肌肉高大的洋人,这空旷的荒地,恐怕除了信任他们,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 王语如边走着边回想着那洋人和她说的手法,右手偷偷地训练着。 寂寥的荒野处,此时伯纳德正激烈地与杀手交战。 王语如带着身后的人匆匆赶来时,伯纳德刚好偏身躲过一枚子弹。 身后的人,见此场景都急匆匆的掏出枪来,与这伙人枪战,带来的这些人要比杀手还要训练有素。 他们的队形整齐,将伯纳德和王语如都包围保护住,接着枪法精准地射击每个敌人。 伯纳德则站在王语如一旁,他此时依旧神色冷静又沉着,风不断吹刮,伯纳德换好子弹,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拿着向前方瞄准。 这副不可一世又冷峻的模样可和平日里的伯纳德好好先生样子完全不一样,王语如不由得看他出了神。 终于,不知何时,那不断起伏的声音也终于停止,那群杀手全部倒在地上,而他们这伙人,只有一人被流弹射中了脚踝,剩下无一人伤残。 王语如此时回神,才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是来刺杀她的,这件事是和伯纳德先生有关才对。 可这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伯纳德又是怎样的人?他难道不就是一个和蔼的传教士吗? 她虽不想诅咒伯纳德先生,可一个人面对枪林弹雨却一点伤都没受,这根本不是一般人啊。 王语如拧起眉头,刚要说话,一旁的伯纳德早就恢复了温柔的神情,慢慢说着“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语如被这温柔的声音弄得一愣,熟悉的人仿佛又回来了。 王语如看着伯纳德那清澈的眼睛,终究没有问出口。 她想,伯纳德先生不会害她的,伯纳德先生不想说的,自然有他的顾虑,自己又何必非要知道真相,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 于是王语如摇摇头,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先生,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怎么样?” 伯纳德笑了笑“如你所见,我还不错,不过······你会用枪?” 顺着伯纳德的目光,王语如才猛然回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枪支“先生,我是向您的人借来的,我想保护您。” 听了这话,伯纳德明显一愣。 蔚蓝色的眸子在不易察觉间左右颤动了一下,他不自然地笑了,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so all you say is true.”(所以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伯纳德这句话用的是英文,他说得不算大声还很快,王语如并没有听清楚。 王语如还想要张口问些什么,伯纳德又说道“不过这支枪支并不适合你,我会给你一支完全为你而生的枪支。” 伯纳德说这话时,他的双眸中有些王语如不解的情绪,有些危险又固执。 他说这句话时,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