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胡夫人不愿意进来被观众席的众人看着,于是便谁来叫也不进去。 而王语如却也能够理解,毕竟胡夫人传统惯了,一朝一夕就彻底改变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可哪有允许讼师离开法庭的道理? 可见,铁业也是见王语如黔驴技穷了,便也懒得在自己动手唤人,或是根本不在乎。 王语如听到后,立马奔跑出去。 迎着风雪,她开始不断打嗝,许是太紧张了,让她也有些反常了。 这使得她更加心底里慌张,即使她知晓这所有的律理,可她却也还是畏惧,她害怕命运使然让她出错。 王语如跑到了后花园里却不见胡夫人,这让她更加烦躁,她蹲下身抱紧自己疲惫又颤抖的身躯。 就在王语如低着头强行噎着打嗝声的时候,她听到不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踏雪之声。 王语如疑惑的抬头,是载仪。 风雪迎着他的锦帽貂裘肆意飞舞,一如王语如和他初见时分一样。 可在看清他的那一刻,王语如明显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些从前没有的神情。 而刚刚不见她而烦躁不安的内心此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喝口水吧。”载仪早就派人在暗中观察着王语如,自是知道此时她的烦闷与不适。 王语如接过水袋,大口喝了起来。 “你忧虑的事情是关于什么?”载仪突然沉声问道。 “这里似乎一切至理名言严格律例都比不过官吏的偏向,根本无法逾越这场狭观,我开始想着过去,我好似真无法迈过自身的命理。”王语如痛苦地说着。 载仪望着王语如的眼眸看了良久,直到风雪将他的睫毛染白,他才又一次说道“自身的命理不能光靠道理来笼统地概括,玄玄大道,会印证在情理之中,不在命理中。” 王语如抬起头,听着载仪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萦绕许久,良久她才站起身。 突然一双炙热的眼眸出现在她的面前,是载仪靠近了过来。 王语如没有躲避而是迎着他身上好闻的木制冷冽的清香,不知何时就连载仪身上的味道,她也刻在了心底,这也是真正能使她心安的味道。 王语如正在疑惑载仪为何突然的凑近,却被载仪修长洁白的大手挡住了视线。 “别怕,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至于剩下的,还有我。”载仪的声音轻缓的在王语如耳边响起。 王语如的眼皮上能感受到载仪修长的大手上带着的温热与馨香。 她倦怠的眼皮似乎在这一刻在算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了安息,好想就在他炙热的掌心之中沉睡下去。 “怎么样?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吗?”载仪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王语如此时也终于如梦初醒了。 感受到王语如长长的羽睫触碰到了手心的瘙痒,载仪也不舍的放下了手。 “就像你说的,有你在,我不怕。”王语如笑着冲载仪说道。 二人翻来覆去不过就是这几句话,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句子却如同一把温暖的火炬足以照亮彼此炙热的心。 “我去找胡夫人。”王语如作势就要奔跑。 却被载仪突然拉住了手腕。 王语如疑惑的看向他,只见载仪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纸据。 “这是什么?” “不用去找胡夫人了,我已经派人将她接回了府邸。”载仪没有接王语如的话,而是话锋一转。 “可是······可是案子还没结束啊。”王语如拧着眉头疑惑的说着。 “不用担心,马上就结束了。”载仪的语气轻缓温柔,像是在哄小孩。 “什么意思?”王语如不解的问道。 载仪将那纸据塞给了王语如,王语如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了然。 接着便是激动,她忙着说道“你在哪找来的?” “李易安在休庭时,瞥见了他的讼词,知晓他打算用这招来扣留住胡夫人,他叫上我,因为猜测张家的这份田产,也许是记录在户的,作为直隶总督这些权力还是有的,于是李易安和我一起找来了。” 载仪轻描淡写的说着,可王语如却看得见他额头上的汗水,与脏乱的衣袂,一向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何时会将自己的衣服沾染上脏渍? 王语如冲着他笑了笑。 拿着这张字条很是激动,因为只要证明这资产不是胡夫人的,而李大文早年就去世了,目前却没有真正的人证来证明是胡夫人所赠与贿赂的,那么便可以再继续辩论一番。 王语如立马拉住载仪的手腕,即使手与臂腕之间隔着多层衣物,可二人传递的温暖确实悄然流入对方的身体。 “走,我们这就去,驳命理,得真理!” 王语如一扫刚刚的落寞,她明媚的笑容便如同一朵向阳而开的花,悄然绽放在了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