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语如却依稀地记得好似看见了一双珍珠白鞋子,上面还纹着冬花样式,可这样的鞋子在女眷众多的王府里根本不足为奇。 “我也没看清,我的仇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害我。”王语如说到后面嘟囔着过去了。 载仪冷哼一声“既然知道自己人缘不好随时有危险,就要有风险意识。” 面对载仪的教训王语如不走心地附和了一声。 她突然意识到,载仪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想到这王语如扬起一张笑嘻嘻的脸庞看向载仪“你终于肯理我了?” 面对王语如的得寸进尺,载仪有些绷不住脸了,只能向后推了推。 他身后站着的就是水池,王语如杞人忧天地担心这位武功高强的大爷也会掉下去。 于是连忙抓住了载仪的手。 载仪的手冰凉,王语如拉得急,所以此时和载仪十指紧握地拉着手。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拉手,触碰到这么多,二人最多只是拉着彼此的手腕,当二人的掌心在不断传递温暖时,二人皆是一愣。 载仪拉着王语如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良久都不知说些什么。 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瞬间,才让他没有抽出手。 他本该抽出手的······ 王语如起初也是很羞臊,但他看载仪并没有不开心的神色,便不想趁着彼此现在亲近些,方便说好话。 她趁着载仪此时的神情温柔,连忙也轻柔了嗓音,“载仪,你别和我生气了,看你对我那么凶,我真的很害怕。” 载仪听见王语如这带着娇嗔的语气,一瞬间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 “许和清是我从小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姐还有安哥也曾和他交好,但他如今落魄了我本想着帮他一把,可他似乎······总之,那日你听见的话并非全真,我不过是为了稳住他,我即使要离开,但我也会和你好好告别的,我不会抛下你就走,我们的情谊永远也不会变,载仪。” 面对王语如这一通好言好语,载仪点了点头。 他微微抿着嘴,神色有些落寞,微微低下头,王语如很难在这位少年权臣的脸上看见他有些愧疚的神情。 “我前些日子也不对,我没忍住,使了性子。”载仪说道。 王语如听着这话,没忍住笑了笑,载仪这副模样倒像是个大姑娘一般,还真是少见。 “那好,我原谅你了。”王语如笑着,背着夕阳的余晖,清风吹乱了她微湿的墨发。 载仪看着这副模样的王语如,也没忍住笑了笑。 王语如心想,虽然载仪的脾气像头倔驴但是也是真的好哄! 夕阳之下,恰彼此年少,两人的身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荡漾,交融······ ------------------------------------- 王语如和载仪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后院。 此时大戏已经开场了,襄亲王府特意建的这座看戏的院落和紫禁城的畅音阁很相似,王语如被老太太的下人带到了楼上的厢房内。 这厢房是半敞开式的,可以最佳视角看到楼下的戏也能看见那条贯穿整个院落的石堆溪流,不断潺潺流动的小溪上飘着各种茶水糕点和清淡的小吃,这边算是襄亲王府里的曲水流觞,和传统意义上的并不太相同,却很创新,很受大家欢迎。 而这曲水流觞里的茶水便是王语如和吴悠然的负责的部分。 王语如一进去,屋内的目光就都向她投射了过来。 虽说今日能来襄亲王府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免不了比拼,这些人却也分个三六九等,这层楼的基本就是站着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了。 刚刚在前往后院的路上,王语如和柳若霜以及荣欣格格在争吵时,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更何况她这几日的登报使她名声大噪,看见她和载仪一同进来,许多人对此都议论纷纷。 但王语如没管周遭的声音,而是径直做到了老太太身旁。 老太太见她一落座,便向着她靠过去一点。 而圆桌上二人对面坐着的就是宋明蓝,此时她正眨着上挑的眼睛精明地打量着周围。 “这茶水当真好喝啊,饶是老身觉得品过无数名茶,也还是觉得没有你们亲王府今日这茶香啊。”说话的这位老太太是另一位亲王家的老祖宗,她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挑剔,就连她都在赞许有加,便不难看出这茶是真好。 而对老太太最受用的就是外人夸赞襄亲王府,果然听了这话,老太太笑得喜不胜收说着。 “都是我家隆儿的五房懂事儿,她将那位宫里的吴大师请来了,这曲水流觞的茶便都是她所制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着。 而那位也是颇为惊讶的看向王语如,似乎是想不到一个小妾竟然能有如此本领。 她在报纸上和姐妹圈的八卦中知道襄亲王府这位传奇的五姨太,今日瞧见了,的确是个俏丽佳人,还是个能力非同凡响的。 襄亲王府果真还是一如当年的风光无限啊,这是这位老太太的感慨。 她笑着点点头,便回头了。 王语如也跟着老太太回神,而这时,一旁的四姨太突然拧着眉头,捂着肚子。 “哎呦,好痛啊——”四姨太叫唤着,虽不大声,但是在这戏曲声音嘈杂中王语如这一桌都能清晰地听见。 宋明蓝喝茶的手在此时不易察觉地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她的眼眸锋利,立马看向四姨太。 她心想,竟然是这个倒霉鬼先中招了? 而四姨太这抱着肚子难受的模样自然也吸引了同桌人的注意。 富察华萱反应最快,连忙问道“怎么了?惠新?” “肚子疼,好像有千万只老鼠在我肚子刨洞一样疼。”四姨太这夸张的比喻让桌子上的人不由得多看一眼。 老太太这时候也移过身子问道“你是吃了什么,坏肚子了?” 纳兰惠新摇摇头“没有啊,我从早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只是刚刚在这吃了口茶。” 说着,纳兰惠新就感觉此时自己差点人要翻仰过去,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 而桌上的人看纳兰惠新疼痛成这样,也不自觉地跟着担忧起来。 一向居高不管现实的二姨太,一边吃着茶一边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她。 “哎呦,只是吃了茶?莫不是这茶有问题了?”宋明蓝突然插嘴说道。 这话将矛头直指王语如,毕竟这事是她负责的。 王语如淡定地喝了口茶“若是这茶有问题,你不会有事吗?其他人不会有事吗?怎么偏偏是四姨太出了问题,我们都好好的呢?” 宋明蓝此时也才注意到,的确现在只有纳兰惠新这个蠢货药效发作了。 她制的毒,她心里也清楚这药效是因人而定的,有的人就是药效慢些。 而她早就在喝茶之前自己吃了解药,她早就将王语如的这批茶叶里掺了些自己做的毒药,目的,就是让王语如出丑。 至于襄亲王府的脸面,她可不在乎,毕竟这个家也从未拿她当回事,她想要的,只是想折磨死王语如。 接着像是在配合宋明蓝的话,同桌又一个女眷突然病怏怏地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