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伤都养好了吗?说你心脏旁边还留了一块弹片,位置太危险,怕血管破裂就没能拿出来?照顾好自啊胡,你比安可年长好几岁呢,可别走在他前面。” 他笑道:“可别想着托孤。你要是太早死了,可没人帮你照看安可。” “不会。” 胡未辛瞥了眼商南明两人离开的方向,感叹道:“不回来也不行啊,安可一人,不放心。” “还蚊子包……” 他失笑摇了摇头。 祈行夜的状态他看在眼里,但更令胡未辛侧目的,是商南明的态度。 那已经难以再对待下属,或是搭档之的信赖去解释了。 那分明就是一双爱意喷薄的眼睛。 “要是不回来,哪天安可那小蠢蛋惹怒了商长官都不知道。” 胡未辛拍了拍郝仁:“你说得对,还得看顾着安可。对了,养伤这段时,谢谢你帮照顾安可。” 郝仁摆了摆手,不在意道:“应该的。” “但是……” 他滚了滚喉结,才叹息般道:“这次灾难,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调查局仍旧损失惨重。目前的粗略统计,是调查官死亡六十名,重伤三百零六人,专员死亡五百八十人,重伤七十一人。” “而且……” 郝仁眉眼低落,喉咙发酸,每一字都说的艰难:“晋南,失踪。” 一整支队伍,都消失在了山林。 仿佛是与暴雨的雾气一同消弭,化作雨露和云朵,再难以寻找。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郝仁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找到晋南——哪怕一片衣角。 “也不知道给留点线索。” 他苦笑着摇头:“以前就说过晋南,别总是那么实心眼,适当要学会耍耍手段。看吧,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让省点心。” 胡未辛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至少没有尸体。” “这种时候,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郝仁神苦涩。 他与晋南是同期——难得的,一起并肩作战,活到现在的同期。 那种生死之走过一遭的感,是寻常的友难以解释的深刻。 就算平日里郝仁总是嫌弃晋南太没心眼,只知道埋头做,但也总是任劳任怨的在他身边帮他,他不理解的人耐心掰碎了讲给他,不厌其烦的他要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郝仁本以为这一次晋南也会逢凶化吉。 他在防线外等了那么久,一接到命令就立刻冲了进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晋南的身影,以及熟悉的傻乎乎笑容。 可这一次,他却落了空。 晋南……和整支队伍,都不在。 哪怕郝仁为了自的私心,不愿意承认这一实,翻遍了整座山掘地三尺,也依旧一无所获。 每当他看到一具尸骸,心脏都会高高悬起,又在确认了不是晋南之后松了口气。 反复的折磨,身心俱疲。 “你说得对。” 郝仁叹息:“最起码,没有尸体。” 胡未辛看着郝仁,忽然想起了那年,他的搭档死亡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的低落,只想变成角落里的沉沉阴影,连话都不愿说一句。 “胡,胡?” 安可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哇!!你快来看,这里好多碎骨头,好平滑啊。电锯杀.人案吗?” 充满活力的年轻声线,一下胡未辛从记忆里重新拉回人。 他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郝仁,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人总是会死的,殊途同归。就算晋南真的死了,你也会在某天死亡后去见他,会得以重逢的。” 刚想要说不管自的郝仁,话还没出口就差点被自的口水呛死。 郝仁:“…………” 他无语看向胡未辛:会不会说话,是这么安慰人的吗? 胡未辛笑得漫不经心,他耸了耸肩,转身向安可走去,去看那些“有趣”的尸骨。 但被留在原地的郝仁,到底是被胡未辛这番打岔忘记了原本的低落,也在缩回角落里暗自调整后,还不等在心里骂完不让他省心的晋南,就被下属喊了过去。 顿时脚不沾地,忙得根本连悲伤的时都没有了。 “咦?郝队长,你哭过了?” 队员指着他的眼睛,惊讶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过敏,这是,呃,对雨水过敏!” “啊???” “啊什么啊,快去干活,不许偷懒。” 山林的雨已经停了。 水洗后的枝叶郁郁葱葱,碧绿如翠玉,美不胜收。 但陆晴舟完没有心欣赏路边的风景,而是汗湿了后背,不断催促曲至星加快速度。 “们得立刻离开这里,不能被那位先生发现……” “发现什么?” 另一道声音倏地在车内响起。 陆晴舟瞬瞳孔紧缩,猛地转头,惊愕看向声音传来的身后。 前一刻还不在车厢内的身影,此时正坐在车后座上,笑容爽朗的看着他。 “还没说完呢,陆。” 唐纳德咧开一口白牙,扬了扬下巴示意:“你刚刚说,什么不想让先生知道?”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