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阳…… “姑奶奶?白翎羽,白翎羽!!” 聂文发觉不对,立刻一巴掌拍在白翎羽后背上,强行扳过她已经僵住的脖颈,生生截断了她和海中怪物的对视。 这才让白翎羽猛地将思维从那边狂暴的海洋中抽离出来,倏地回过来。 紧接着就转身俯身,干呕声接连不断。 前面的祈行夜也不由回身过来,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但回应他的,只有白翎羽抬起后无力摇摆的掌,以及持续的恶心与抽搐。 祈行夜立刻抬眼向车窗外去。 但刚刚与白翎羽对视的怪物,刚一接触到祈行夜冰冷的目光,就立刻放开用触须牢牢抓住的路边缘,无声无息的沉入水面下,重归黑暗。 可当祈行夜稍微移开视线,怪物又重新上浮,抓住路,扬起巨大而黏腻的触须,似乎要落下时砸扁越野车。 就算全钢骨架的坚硬作战车,也无法承担怪物足有数吨重的砸击。 察觉到夕阳光亮被遮,余光里有阴影出现时,跟在后面越野车里的宴颓流立刻摇下车窗,枪口对准怪物。 “砰!” 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宴颓流挑了挑眉,向前去时,就见前面越野车的副驾驶位上深处的枪管,仍旧飘散着硝烟。 祈行夜眼冰冷,夕阳的金色洒了他满身,如镀金的像般,在怪物面前高高在上的不可触及。 与子弹一起冲出去的,还有蹲在祈行夜肩膀上的小煤球球。 被洞开血口的怪物还来不及反应,摇摇欲坠在海面上,鲜血泼洒了整片海水,周围的其他怪物立刻闻着血腥味靠近,团团围住撕咬起受伤的怪物分食入腹。 前一刻还在洋洋得意伤了白翎羽的怪物,立刻惊恐喊叫着,但仍旧在尖锐鸣叫声中,散开成一片血迹殷红。 很快就没了声息。 路两侧的海水被血液染红,在夕阳照耀下,红得如此耀眼纯粹,仿佛画家笔下最热烈的色彩。 可车上众人听着白翎羽的干呕痛呼声,没有欣赏的心情。 祈行夜了白翎羽一眼,冰冷声线压制着怒意:“还吗?” “我他妈的都恨不得胃从嗓子眼里抠出来,你问我还吗。” 白翎羽虚弱的勉强撑起头,骂人的声音都失了气魄:“你猜我不?没眼睛吗。” 说着,她忽然眼前一片猩红,晃了晃,下一秒就大头向下,栽向清洁袋。 聂文惊呼一声,眼疾快赶紧一将她拽了回来,这才避免了她栽自己脏污里的结果。 祈行夜见状,点了点头:“来不了。” 能无论心理还身体素质都强壮得像小牛犊的白翎羽,磋磨到这种连骂人都骂不出来的地步,确实可见一斑。 祈行夜心念一动,相当于另一个他的小煤球球立刻领命,小炮弹般猛冲向海中怪物。 附近的怪物都被刚刚的血腥气吸引聚集过来,饱餐一顿后难免懈怠,正懒洋洋晒着太阳,盘算着下一个吃掉哪一个路上的猎物,或同类,忽然见一道黑影向它急速射来。 那小小的黑点根本不值一提,像只眼球上落了脏东西那样微小,裹挟着令所有污染物颤抖的磅礴气势,排山倒海而来,不可抵挡。 怪物睁大了眼睛,恐惧颤抖起来。 它转身要散逃开,但比它更快的,那团不起眼的黑点。 在祈行夜掌心时软乎乎圆滚滚的小煤球,在怪物眼中最恐怖的死。 黑暗在降临。 黑色渲染了一切空气与天空,笼罩海域的同时,也将所有怪物牢牢掌控欲黑暗之下。 那些为了狩猎吞吃同类而聚集起来的怪物,终于在这一刻忽然明白——死亡的怪物,只鱼饵。 黑暗之主没有任何怜悯投下的诱惑。 而所有无法抵御吞噬本能,要吞吃同类甚至伤害人类的怪物……都逃不出黑暗的吞噬。 杀人者,人恒杀之。 黑暗中传出来的哀嚎声与尖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黑暗也化作雾气,迅速散开。 海面下再也不到任何怪物的身影,只剩一片片浓郁到刺眼的殷红,成为海水唯一的颜色。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煤球球迅速冲破黑雾现身,它还在半空中抖了抖一身软乎乎皮毛,柔软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又精心打理一身漂亮毛毛,这才心满意足的一甩头,重新冲向祈行夜。 落回到他掌心里时,小煤球球蹦蹦跳跳,快乐的发出“唧!唧!”声,像满载而归的猎犬在向主人亲昵邀功,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如果众人没有见它吞吃怪物那一幕的话。 聂文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卧槽!哪来的凶残怪物?!” 小煤球立刻凶狠横来一眼。 识时务者为俊杰。 聂文将要出口的音节在舌头上转了个圈,硬生生改成了:“……小可爱。” 小煤球球这才心满意足收回眼睛,蹭了蹭祈行夜的脖颈,重新挑开衬衫衣领,窝在他的锁骨颈窝间。 此时再从车内放眼望去,路两边已经再无怪物身影。 只剩随风波荡的红色,一层层向外荡去,在夕阳下热烈得如同生命本身。 越野车疾速从血海中驶过,溅起一片红色血花,连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