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亮的晨光,驱散睡眠时安详温暖的气息。 荔枝颤了颤眼睫,阳光透过薄薄眼睑照过来,视野内一片柔和浅红。 他蹙眉蹭了蹭枕头,却不愿睁眼醒来,还不曾从梦里回来。 伸手去摸,软乎乎的毛团团已经不在身边了。 取代之的,是从窗外传来的低沉“咕噜咕噜”声。 小煤球球比荔枝这个累快猝死的倒霉孩子醒早,一团毛毛被荔枝整个窝在里面,还要手脚并用八爪鱼一般抱住,小煤球球刚一醒来,就差点被勒死在怀里,炸了毛的狗狗球赶紧缩水小小一颗,扑棱着毛毛从荔枝怀里跑出去。 它站在窗台上骄傲挺胸,眯着眼享受微风吹过的美好晨光。 最重要的是……没有那条臭狗。 事实证,越讨厌的事情越会发生。 还不小煤球球弹跳着努力把房檐上的鸟抓到手,醒来的狼犬就摇晃着尾巴,慢悠悠从前院晃悠到了卧室窗下。 荔枝的卧室在一楼,小煤球球自然也站在一楼的窗台上。它一低头—— 臭狗! 顿时窗外一片厮杀的凶残战场,嗷呜嗷呜的只能在乱飞的毛毛里看到两道残影。 也为了荔枝的天然闹钟。 他恋恋不舍的蹭了蹭枕头,最后和自己的床铺告了别,这才懒洋洋坐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斜倚在窗边笑吟吟的看热闹。 “早。” 一支尚带着露珠的玫瑰花被递了过来。 荔枝抬眸,便看到柳堆烟的身影。 “厉鬼姐姐。” 他讶然惊叹,睁的眼眸里满是惊艳:“姐姐今天格外好看。是有什么喜事吗?” 荔枝没有夸。 柳堆烟一袭孔雀绿旗袍,肩披一件金丝编织的流苏披肩,走路时环佩叮当,流苏轻晃,流光溢彩,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金色河流。 美人身姿袅袅,压满院殷红玫瑰都失了色彩,回眸一瞥间红唇轻笑,勾人心魂。 “余荼回来了。” 柳堆烟难掩雀跃,喜滋滋道:“凌晨回的家,现在应该还在睡。足足四个月没见过余荼,真是太久了。” 她笑起来时眼眸亮晶晶的神采飞扬:“我去采些花,放在余荼门外,这样她一醒来就能看到了。” “当时一别,我将玫瑰花别在她胸口,嘱咐她早些回来。却没想到这一别,就横跨了整个季节。” 柳堆烟回眸,笑着轻轻抿唇:“不过,家都回来了……谁都没有抛弃我。” “真好。” 荔枝一愣,也向柳堆烟道谢,将玫瑰花珍重插在玻璃花瓶里,然后笑着道:“家都没有起吗?那我来准备早饭吧。” “余队舟车劳顿,她在外奔波劳累了那么久,应该要些时间才会起床,正好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 说着,他便走出卧房。 却听一声轻笑从楼梯处传来。 “当我是祈老板吗?这个时间还不醒。” 余荼双臂环抱,懒洋洋斜倚在楼梯上,一双美目微垂,眼尾斜飞勾画锋利的弧度,居高临下看向荔枝。 荔枝一愣,随即惊喜出声:“余队!” “怎么起的这么早?没有多睡一会。任务不是已经完了吗?” 一别数月,余荼瘦了些,身上肃杀锋利的血腥气却更加浓郁。或许是刚从战场下来的缘故,此刻她身上的气势凌厉依旧,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有被割伤的慌乱错觉。 果放在以往,小荔枝一会慌乱寻找掩体。 现在,他却态度自然的随口询问关心,完全抗下了余荼带来的强烈压迫。 余荼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荔枝两眼,确了他的变化。 “任务算是完,从另一种义上,它完全失败。” 提到国外战场的清剿任务,她不快“啧”了一声,踩着拖鞋慵懒沿着楼梯逐级下,银色项链轻晃,工字背心将结实肌肉线条显露无疑,漂亮有力的肌肉上又多了几道伤疤,还有尚缠着绷带的手腕,身上仍旧隐隐透露着硝烟的气息。 余荼的任务,是未来科技集团。 晏洺席失踪,祈行夜本以为他是回到了未来科技集团。虽 然衔尾蛇失败,未来科技集团在现实界的影响力依旧庞,祈行夜警惕着晏洺席会旧汇合,卷土重来。 况且,枫映堂也始终下落不,生死未知。 在第二界时,晏洺席告诉祈行夜,他决放弃衔尾蛇。可同时,他也以枫映堂的性命相挟,拒绝被祈行夜抓捕。 祈行夜回到现实界,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枫映堂的下落。 可不论是林不之还是其他调查官,所有人都茫然摇头,没有见过枫映堂,更不用说晏洺席。 当时晏洺席说,枫映堂只剩下五小时的氧气,可当祈行夜回到现实,五小时早已经过去,却不见本应该被释放的枫映堂。 果晏洺席毁约…… 祈行夜的心脏在向下坠。 他也曾寄希望于晏洺席的狡诈。果枫映堂确实已经被救下,只是被晏洺席留下当做谈判的筹码? 果,果…… 无数个猜想在脑海中反复更迭,祈行夜拒绝枫映堂死亡的可能性。 他在待晏洺席用枫映堂这张底牌,来他谈判。 只要有威胁,人就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