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很多调查官都是在大学刚入学时通过考核,经历五年高强度高针对性培训,然后进行毕业核验,通过者,才能进入调查局试岗,根据所学细分专业被相应的机动队、后勤保障队、医疗队等接纳实习,由直隶长官打分批准,才能成为正式调查官,开启职业生涯。 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调查局相信能力。 因为优秀,会带来高生存率。 这不是儿戏,是生存之战。 被污染堕化,不可回溯,一旦在执行任务中失败,就是有去无回。有的连尸骨都找不到。 就算幸运,遗体被运回调查局,也会因为污染粒子渗透遗体,而无法像对待寻常殉职者那样,将他们的遗体郑重送回他们家人爱人身边。 所能送回的,只有光荣的勋章,无限的敬意和追思。 因为保密条款,他们的亲友甚至连他们因何而死都无法被告知,不能知道他们所爱着的人,是如何英勇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是为了怎样光辉伟大的目标而死亡。 从成为调查官的那一刻,他们一生都要行走在黑暗里。 这片黑暗水潭,可进,难出。 无退路。 调查局和科研院,从不缺少人才。层层选拔出的最顶尖人物,在这片黑暗中不分昼夜的工作,为保护生命抵御污染而与时间赛跑,隐姓埋名,付出生命与青春。 为了严格保密,也为了调查官的素养和更低的死亡率,调查局一向不接受外来人员进入核心工作。 可以作为外围调查员,辅助情报分析部工作。但正式调查官? 调查学院里还有很多学生等着通过考核,各部门的实习调查官也在积极证明能力努力转正。 一个半路插班生,怎么能比得过专业培养出的人才? 从被确定可以进入调查学院学习,到成为正式调查官,最短也需要七年。七年时间,比不过一个刚接触污染的外来者?这相当于对所有调查官,乃至调查局制度的挑衅。 没有人想到,商南明竟然会在所有长官到齐的会议上,公然提出如此离谱的提案。 即便脾气最温和的人,也眼带不赞同。 良久,情报分析部张长官轻笑:“商长官,年少有为。” 枫映堂担忧看向商南明,对方却依旧平静,对张长官言下之意不为所动。 似乎商南明已经笃定,有关祈行夜的提案一定会成功。 枫映堂想起会议开始之前,商南明的指令。 他有些好奇,吸引长官的究竟是祈行夜哪一点?可以让长官为祈行夜在会议上公然抗下所有压力。利弊并不平衡,不是长官一贯的理智决策。 而被枫映堂惦记着的祈行夜,刚准备出门就被晋南堵在了侦探社门口。 祈行夜:“?” 他看着从老旧面包车上下来的晋南,一头雾水:“你怎么来了?” “还这副打扮?” 晋南没穿调查官制服,而是私服打扮,夹克牛仔裤,站在面包车旁边像是来装宽带的师傅。 这让他看起来年轻放松很多,丝毫看不出昨夜他还是顶在一线战场差点殉职的调查官。 “副官让我过来的。” 晋南掏了掏口袋,给他看皱巴巴的纸鹤:“让我把这个还你。” 祈行夜一看:“………枫映堂是没事闲的吗?这玩意儿还特意跑一趟?” 他留在指挥车的纸鹤。 侦探社也有,思考的副产物。 归宿是垃圾桶。 晋南:“我该假装没听见吗?你对我领导的嗯……嗯。” 昨夜包围圈内,晋南和祈行夜这对临时搭档互相搀扶依靠,从污染案成功活下来,也是过了命的交情。 什么最能拉近距离?祈行夜的回答是:一起共生死。 虽然昨天才刚认识,甚至祈行夜还“坑”了晋南,让他爬上爬下数百米,但晋南只在意片刻就将之抛在脑后,在祈行夜有意引导话题下,很快热络了起来。 “因为受伤,队里给放了病假。” 晋南下意识耸肩,又因为忘记伤势而疼得龇牙咧嘴:“虽然我觉得我还没伤到需要休假的程度,但医疗官死活说我需要,好像我快死了。” 有一种病休,是领导认为你需要。 “推拒不了就享受。顺便给副官跑个腿。” 晋南转眼四望,感慨:“上次自由行动,好像还是学生时代。以普通市民的角度看京城,还真有些不适应。” 路过大婶警惕瞪视晋南。 祈行夜连忙打招呼:“王姐买菜啊?我这接个活儿,这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大婶担忧压低声音:“小祈,侦探社的事街上都传遍了,你别怕,有事就喊,有你王姐在,不虚!” 祈行夜笑嘻嘻点头。 晋南:“?” “别介意,这附近治安好,但也有别的副作用,就是京城群众太热情,你家昨天吃的是葱爆羊肉还是水煮羊肉,放了多少盐多少水都一清二楚。” 祈行夜拍拍晋南肩膀,二话不说捞过他就走。 晋南:“???我觉得现在需要喊救命的是我,你干什么?带我去哪?” 祈行夜:“喊破喉咙都没用。诺,这一大片,都是朕的江山。” “吃晚饭了吗?” 晋南诚恳:“没呢。”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路边摊子上了。 小吃一条街离第三中医院不远,中心地段,周围连学校加写字楼,学生白领晚上都爱光顾这边,人流量很大,车水龙马,嘈杂声音和明亮灯光混杂,摊贩叫卖和聊天声不绝于耳,爽朗笑声和烟火香气,将京城寒冷的秋夜熏得温暖。 有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