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男看到,对方在向自己缓缓摆了下手,似乎在回答他。 等负责人整理好电子记录后,王男已经离开,一直工作的李李则终于肯从工作间出来。 只是奇怪—— “李李你怎么不把隔离衣脱了?怪脏的。” 负责人远远看去,有些奇怪:“你怎么胖了一圈?贴秋膘?” 李李是个略显瘦弱的人,但蓝色隔离衣身影却鼓鼓囊囊,胖出一整个号。 负责人纳闷:之前没发现,隔离衣这么显胖吗? 李李没有出声,只遥遥摆了摆手。 负责人也抬手回应:“那你忙。” 他自己的工作也繁杂琐碎,很快就在办公室聚精会神,没再关注外面。 只是——“滴答。” “滴答……” 铁皮文件柜后面的墙缝间,隐约有水珠滴落声响起。 “阿嚏!” 负责人抖了抖:“真冷。” 王男惦记着两个学弟,专门买了早餐才回去,远远就看到昨天的黑车还在,进出医院也有那些黑色制服在检查。 “看病您就正常办,但如果是不必要的事情,您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他走进医院时,听到旁边的黑色制服在劝返来人。 负一楼格外空旷。 各个冷库虽然已经搬空,但人员却没有立刻撤离,而是由黑色制服一个个仔细检查,然后才放离。 有人问起,黑色制服微笑:“消消毒而已。” 王男忍不住咋舌,向学弟低声道:“谁家消毒连砖头都带走啊。” 整个负一层就像被彻底清洗过一遍,除了承重墙之外,能拆的都拆走了,地皮都刮下来一层,部分地带钢筋.裸.露。 王男还从没见过谁家洗手要洗到只剩骨头的。 学弟摇头:“你昨晚幸好没回来。天啊,一分钟觉都没睡,这帮黑衣服的简直是机器人,不眠不休的干活。” 他忍不住抱怨:“又不是晚一分钟就世界毁灭,让大家休息一下怎么了?” 调查官掀了掀眼,向这边看了一眼,又重新垂首。 祈行夜和调查官们一起通宵工作,正连连打哈欠。但有人叫他,他还是立刻上前帮忙。 斜里送过来一瓶水。 “祈侦探,就说你不用和我们一起熬,昨晚就应该回侦探社的。” 晋南诚恳道:“这又不是你的工作。” 刚想说谢谢的祈行夜:“…………” 晋南并不清楚祈行夜和商南明之间的事,只感动于对方的热心肠。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诚恳对努力想要进入调查局的祈行夜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祈行夜:谢谢,一把刀子捅了个对穿。 “那你不还是在病休?” 他耸了耸肩:“我感动于你的坚持精神,所以留下来帮忙,不行吗?” 晋南:“啊?真的吗?” 他不好意思挠了挠脸,还有点小感动。谁会不喜欢夸奖呢?尤其是这种被当做偶像的。 有的调查官看出了祈行夜的想法,与旁人对视,心照不宣一笑,但并未挑明。 祈行夜是想贴近调查局,尽可能与众人步调一致工作,让调查官们习惯把他当做同事。 “看来机动1队终于要进新人了。” 那人摇头轻笑,问旁人:“上次我们大规模招聘,还是那次A级污染案之后吧?” 旁人茫然:“啊?你在说祈行夜?但是调查局不对外招聘啊,他倒确实不错……但就算商长官想让他进来,也不容易吧。” 那人但笑不语,却想起了自己负责的一部分案件报告。 枫副官的意思是,准备两份。一份如实写,并对祈行夜的参与进行语言修饰,突出作用之大,但暂时按下来。一份则相反,要尽可能模糊祈行夜,并且作为正式文件提交。 他不动声色观察祈行夜,直到祈行夜若有所感抬头看来,他才点头致意,移开视线。 对医院残留的污染粒子清除已经到尾声,最后为几个冷库的工作人员检查消杀一遍,例行确认并未携带污染之后,就可以收尾结束。 王男等人边录入数据,边等待检查轮到自己。 而医疗官也过来找了祈行夜,要为他更换绷带。 祈行夜虽然并未重伤,但因为在二重世界极限抢夺时间,与污染物对抗,他身上伤口不少,加上过度使用力量带来的肌肉撕裂伤,普通人忍受不了的疼痛,他却还能龇牙咧嘴笑着和医疗官闲话家常。 医疗官感慨:“祈先生你真的没受过专业训练吗?你看起来已经习惯忍疼和受伤了。而且普通市民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虽是问话,却已笃定。 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周围看过来。 祈行夜似乎并未察觉,笑嘻嘻耸肩道:“偶尔和朋友连连散打搏击,也就这样了?要不然闲暇时怎么打发时间,我又不喜欢游戏不喜欢手机。” 就算是调查官,在连续三四天的神经高强度紧绷工作后,也免不了疲惫。在临近尾声的清晨,也忍不住在祈行夜的大笑谈论声中放松,有些懒洋洋。 直到警报声突然响起,负一层出口设备提示灯骤然转红。 尖锐紧迫的警报声瞬间让所有调查官注意力拉满,警惕看向正在接受检查的人,调查官手势整齐而迅速按向腰间,随时可以拔出武器应对紧急状况。 王男站在庞大冰冷的机器下,一辆茫然。 “发生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 调查官立刻通知地面上的同僚们,层层关卡关闭,同时向上汇报现场情况。 从警报声响不到一分钟,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