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手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顺着向上落在肩膀,似乎是在靠近颈动脉的血管。 他微微垂下眼,瞥向自己背后的阴影。 即便两人相对而视,却依旧看不到对方身后的另一道人影——就算他们彼此之间都有感应。 祈行夜:“……我身后有人,但不是你。” 商南明眼中的祈行夜身后,却只有一片空气。 祈行夜眼中的商南明,同样如此。 楼梯间的气氛,逐渐僵硬,变冷。 祈行夜搓了搓手臂,觉得自己等回去应该订一个铁围巾保护一下自己的脖子。 他惊恐问商南明:“污染粒子还能隐身的?是不是还有另外几兄弟,会喷火会喷水,天天嚷嚷要救爷爷?” 商南明:“……你说的,恐怕不是污染粒子,而是另一种藤生生物。” 不论是祈行夜还是商南明,他们的战斗经验都足以敏锐到让他们察觉身后的不对劲,但是大脑对于危险的感知,却和眼睛出现了严重冲突。 无论祈行夜怎么确认,他身后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影。 但当他重新迈开脚步……那多余的足音,又回来了。 祈行夜:“你还说不是!承认了吧商爷爷,就是有其他葫芦娃!” 商南明皱眉,他停留在原地,没有随意移动。 片刻后,他忽然问祈行夜:“记不记得,有污染物的头颅,是在我们面前融化的?” 那时,融化的头颅变成红白相间的一滩,像是融化的棒棒糖,淋漓了那人一身。 但是很快,那些粘液就都消失不见。 好像那人的头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他们一直都没有问,除了被找到的那一颗头颅之外,其他污染物的头,都去哪了。 但商南明想,他们现在找到了。 “不是缝隙没有关闭。” 商南明声线沉稳:“而是反哺。” 污染粒子的浓度会上升,并非是商南明一开始猜测的缝隙持续喷薄,而是因为污染源在制造出污染物之后,污染物被融化的头颅,会重新变成污染粒子,返回到污染源所在之处。 像依恋“母亲”而回家的工蚁。 污染源制造出的污染物越多,被反哺的力量就会越强。 而那些消失的头颅,现在,就在他们身边。 看不到,摸不着,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 商南明补充:“或许,现在你正与某颗人头脸贴脸。” 祈行夜:“…………” 他表情惊恐像世界名画:啊啊啊啊—— 商南明勾唇,好心道:“不要张嘴,有可能飞到你嘴里。” 祈行夜瞬间闭嘴,但依旧执着的用鼻孔呐喊。 商南明忍俊不住,眉眼染上笑意,轻轻摇头:“以民俗学为傲的侦探,竟然也会怕鬼吗?” 祈行夜欲哭无泪,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查看,试图辨认自己身边是否真的有另外一颗头。 “我那是怕鬼吗?最起码鬼不会到处飞人头,看看!本地帮派势力就是比外来的有素质,鬼比污染物有礼貌多了。” 祈行夜:我是说我学民俗,但我们不教污染啊——! 商南明勾唇:“你老师如果听见你这话,应该会很欣慰。”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伟伟:“阿嚏!” 他嘟囔:“谁念叨我?该不会又是那个祖宗吧?” 而祈行夜在和商南明确认了他们周围确实很有可能是头颅,并且无法消除,只能等污染案件结束,污染源失去对污染粒子的掌控后,才能失效之后,他就面色木然,眼神里透露着生无可恋。 祈行夜:一直以为我讨厌的围着我绕圈圈的是苍蝇蚊子,现在还要多一项——看不见的人头! 但这反而让祈行夜更加有动力,骂起污染源咬牙切齿,干劲十足的一撸袖子,摩拳擦掌等着要将污染源拘束起来。 “我们的口号是——给每一颗头一个家!” 商南明:“…………” 他失笑摇头,但对祈行夜过剩的兴奋并不发表看法,纵容他往前冲,自己则依旧按照自己的步伐节奏,沉稳落在后面,为祈行夜兜底。 他的视线扫向四周,将任何祈行夜有可能忽略的细节尽收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小心再踢到杂物,祈侦探。” 商南明平静提醒。 下一秒——“咚!” 祈行夜:“嗷嗷嗷!你说晚了啊混蛋!” 商南明唇边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只是被黑暗覆盖,没有人看到。 八楼很安静,一眼扫过去,也依旧和祈行夜白日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被移动或改变的痕迹。 祈行夜先在这一层其他人家门前走过一圈,心里犯嘀咕。 从这些人家门前的鞋柜和杂物看,有的年纪已大,有的退休,有的还在上学上班。这么复杂的构成,一整天下来总应该有进出过家门吧?但就连门口的垃圾都摆在原位。 出于侦探的职业习惯,祈行夜白日在离开时,清晰的记住了所有的摆放乃至细节,但是,就连风吹移动的角度都没有。 那位独居的中年女士,仿佛连同这片空间一起被世界遗忘。 像是一起被封进琥珀,与时光一并。 祈行夜尽量放轻脚步,站在那位中年女士的家门口四下检查,又试图眯起眼顺着大门猫眼向里望去。 商南明:“也许另外一颗头就在门内,也在猫眼后面看你。” 祈行夜炸毛:“!!!” 他抖了抖肩膀,惊恐回身看向商南明,好半晌才平息心跳。 反应过来的祈行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