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流浪汉解脱。 商南明曾通过资料告诉祈行夜,成为污染物之可怕,即便是调查官被污染,也很难承受得住那样的痛苦。 他本想让残酷的事实吓退祈行夜,却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兴趣。后来,又变成他叮嘱祈行夜照顾好自己的事例。 而现在,祈行夜目睹了异化腐烂的全过程。 这一刻,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感同身受于污染物的痛苦。 ……以及愤怒。 拘束箱很快被合上,严密上锁,等待运回调查局总部。 特制金属足以隔绝污染粒子,被关严的拘束箱对污染物来说,属于没有“空气”的真空地带。 而对尚残留神智的污染物来说,那也是一时片刻的解脱,失去污染粒子对意识的修复,它就可以像被酒精麻痹神经一样,模糊了痛苦。 即便是暂时的,也已经是仁慈。 祈行夜垂首站在原地。 冬夜的冷风吹起他的发丝,明明他站在路灯下,却脚踏阴影,遮蔽了神情。 “祈行夜……” 忙碌的现场中,商南明却敏锐注意到了祈行夜的不对劲。 他走过去,骨肉匀称的修长手掌落在祈行夜肩膀上,叹了口气:“这就是真相。即便残酷,但它是真实的世界。” “我们生存,并且隔绝的残酷世界。” 良久,祈行夜才“嗯”了一声。 他慢慢抬起头,被风拂乱的发丝间眉眼凌厉。 曾经书中江湖的剑光穿透纸面,落在了他的眼眸中。 欢笑下被遮蔽的真实,也被在商南明眼前被揭露一角。 “我可是,接受了张丽的委托。二百块钱呢,我当然要努力完成委托。那个人,跑不掉了。” 祈行夜声音很轻。 他明明在笑,却让见者内心发寒:“污染物都比人有人性,那人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比野兽还不如的东西。” 商南明手掌微微发力,捏了捏祈行夜的肩膀,将自己的温度传递:“我知道了。” “我们是搭档,你的愿望,也是我的目标。” 天桥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立刻被调取过来,试图从影像中找出当时那个骑自行车泼洒液体之人的长相。 但因为这里的位置较为偏僻,并且行政重叠,职责划分并不太清楚,认为归属京城大学管理和认为归属街区的,各执一词,也使得这里的监控摄像,远比繁华地稀疏,只有三部在持续工作。 祈行夜将送来的监控影像反复对比数次,都没能找到能看清骑自行车人的角度。 骑自行车的那人身材匀称,祈行夜从对方胯骨的宽度判断出为男性,但对于男性而言,对方有些矮小,从视频情况看,只有一米六左右。 因为那人带着专业的头盔和护目镜,脸也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并且穿过天桥下方时始终方向朝前,没有回头,所以使得影像辨认工作更加困难,始终没有完整的面部出现在监控里。 调查局提供的移动分析设备,远比民用的技术先进,很快就将此人的身体数据和动作特征分析出来,提供了详实数据。 祈行夜尝试将有关此人的数据输入数据库中,却一无所获。 商南明瞥了一眼:“并不是所有人的全部数据都在数据库中,这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不会强迫国民提交全部数据。只有重刑犯和重点关注人员,才会有完全的数据在犯罪数据库中。” “没有比对结果,说明对方在此之前,并非重刑犯或重点关注人员。” 商南明轻叹,给出祈行夜不愿意听到的结果:“很有可能,那只是一个普通人。” 祈行夜捏紧了手指,关节泛白。 如果是罪大恶极之人,似乎还有理由,有可以被划分出人类群体的正当缘由,承受愤怒和指责。但,最讨厌的结果,就是那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属于“普通人”群体。 让恶变得宽泛。 且令人失望。 一直以来用生命保护在身后的人们中间,竟然会有这样根本不值得保护的人…… “不必想太多。” 商南明平静道:“恶和善总是纠缠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有些‘白’,落在条件适合的环境里,也会开出恶之花。” 寻常看到的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旦环境改变,落进压力更大或被提供了作恶条件的地方,也会有被公序良俗和世俗目光压制的阴暗想法,在内心滋生。 商南明看过太多,也有过被护在身后的人们伤害攻击的时候,他已经习惯。 他只是担心祈行夜的坚定信仰,会被动摇。 但祈行夜恢复得比他意料中快太多。 当祈行夜重新抬眸看过来时,已经恢复了寻常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监控里很难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小王刚刚不是在两公里外的垃圾桶捡到了玻璃瓶?” “如果他不是个惯犯,那就算严密,也是生涩,百密一疏。或许他会觉得离开天桥就安全了,放松警惕摘下头盔,或是出现在其他监控摄像中。” 祈行夜转身向车辆走去:“走吧,去实地看看,也许那附近的摄像头可以提供新的线索。” 张丽提到过,那人骑远了之后还专门停下来向后看过。 在祈行夜看来,这是作恶后的得意洋洋,将此作为可以回味的“功勋”,想要欣赏自己的杰作。 那很有可能,沿路的转角或丢弃瓶子的垃圾桶处,那人会觉得安全了而停下来,回味自己的“成功”。 那也会令那人露出更多破绽,提供有关身份的线索。 商南明开车,祈行夜将沿路的摄像头全都标记,并让专员去要来了监控录像。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再出现摄像头太少而漏掉信息的情况,他还将路边的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