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又慢慢下落,被阻隔的视野也重新恢复清晰。 ……原本应该是祈行夜所在的地方,空荡荡没有人影。 徐丽丽重重愣住,慌忙向四周查看去,异化的眼睛也像被孩童随手撕扯拉长的橡皮泥,奇怪形状甚至难以辨认出那是眼睛。 她的视野也因此而大大受阻。 但不论她向哪个方向看去,都找不到祈行夜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徐丽丽?” 带着笑意的磁性声音从上方传来:“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热情。诶呀,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真是受宠若惊。” 徐丽丽立刻仰头看去。 便看到,祈行夜竟然单手插兜,悠闲站在掀翻立起的长桌之上,帆布鞋踩着桌沿,悠闲轻松的在数米高空上保持着平衡。 “但是我这人吧,有个毛病。” 他居高临下,眼眸冰冷:“我对感情过敏,谁要是喜欢我,对我过分热情,会让我很难受。最好的解决方法,当然是……解决带来麻烦的人。” “所以,我亲爱的‘偶像’,能请你为了让我开心,去死吗?” 话音未落,祈行夜就如苍鹰振翅,猛然跃身而下,动作的瞬间双手向后,从衬衫下的战术背带间抽出两把利刃。 一长一短,远近皆攻。 刀光雪亮。 徐丽丽被激怒而嘶吼,在愤怒之下融化的速度越发加快,完全失去了在外人面前的端庄美丽,彻底显露出她被污染异化的扭曲一面。 黑漆漆的一团,已经很难被称作人了。 地面上蔓延的黑液在徐丽丽的命令下猛冲向高空,攻击向祈行夜。 但曾经无往而不利的攻击手段在祈行夜面前,却在祈行夜面前失了效,所有黑液都被他手中迅速轮转的长刀格挡在外,没有一滴迸溅到他身上,更遑论造成伤害。 有人形怪物迟缓从黑液中诞生成形,从地面伸出手,想要从黑液中爬起来。 却不等得逞,就被祈行夜眼疾手快的长刀一挑,削掉了人形怪物的头颅,让它还不等真正成形就已经死亡,重新落入黑液。 徐丽丽尝试吞噬祈行夜,想要污染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但很快她就惊愕的发现,这些已经被她用得熟练的手段,却对祈行夜根本没用!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徐丽丽。” 祈行夜甩掉刀身上沾染的黑液,从容闲适迈开长腿,走向惊恐不知原因的徐丽丽:“我对你检查你的过往,寻找证据,将你送上审判庭定罪没有兴趣。我和曾经你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我来找你,只为了杀死你。” “案子?什么案子?” 他嗤笑:“不好意思,我不是阳光下的办案人员。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侦探,阳光下的规则,对我不适用。” “并不是曾经那些追查你的人无用,而是法理要求他们要比野兽更具有道德感,他们必须要是人,不能和野兽一途。他们输,输在了良善。” 祈行夜俊容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更像是嘲弄:“但你这种东西,连野兽都比不上。你杀了多少人,嗯?还有印象吗?” “你不该由那些人来审判,法理是人类的哀愁,却不能给予怪物。” “你应当,由我审判。从一开始,你和我,就是生存在同一个世界的东西。” 祈行夜咧开笑容:“想要杀死凶恶怪物,就必须要比怪物更凶,更恶。不是吗?” “人有人的规则,污染,有污染的。徐丽丽,你怎么能期盼活命?从你杀死第一个人开始。” 凡是阻碍在祈行夜面前的人形怪物,都被他毫不犹豫杀死,怪物复生的速度快,他杀死怪物的速度却更快。 祈行夜悠闲向前,徐丽丽节节败退。 所有已知的手段都对祈行夜丝毫不起作用,甚至他站在黑液最中央,也不受污染干扰。 徐丽丽惊愕,终于忍不住怒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你不受影响,和其他人不一样!” 祈行夜歪了歪头,挑眉:“嗯?你竟然还有这种天真的幻想吗?你觉得我哪里像人了?” 他抬手,随意将身上的防护服撕下,随手将它丢向旁边。 防护服上的示警标识已经赤红一片,代表过于深入污染中心而导致防护服失效,调查官已经进入污染序列。 除非,站在这里的,是祈行夜。 “我的搭档告诉我,防护服是对调查官的保护。但我觉得,他说错了。” 祈行夜笑眯眯点头:“防护服,保护的分明是污染物嘛。”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别害怕。” 他安慰徐丽丽:“我家搭档不在这里,他看不见,我们可以有时间好好玩耍了——没有任何规则!” 长刀出击。 快得带起残影,掀起风浪,破空声嗡鸣。 徐丽丽只觉眼前闪过一片刺眼亮光,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眼,短暂失神。 再回神,刀刃已至身前。 祈行夜一刀灌注了全部力量,重重劈下,锋利刀刃毫不留情沿着徐丽丽头顶向下,将已经融化得只剩人形轮廓的黑色粘稠液体聚合物,硬生生从当中斩劈开来。 不等徐丽丽向其他方向溜去,另一把刀已经预判了她的动作,完美挡住了她的去路,又在她心脏处增添新伤。 徐丽丽吃痛怒吼,祈行夜却没有任何动容,双刀在他手中快得出了残影,交织成天罗地网,任由徐丽丽如何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出阻碍困境,反倒平添一身伤口。 明明已经在战局中占据上风,祈行夜却丝毫没有放松。 ——徐丽丽始终没有流血。 之前被他杀死在走廊角落的追随者也是,最初不论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