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了,还要考虑舒适度? 祈行夜了然。 不用说,是津门饭店了。 即便金玉装饰剥离,依旧能看出曾经的空间层次,正好符合当时津门饭店的设计风格,并且将最好最安全的大块空间都留给了客人,准备为他们的名流宾客服务,在战乱中保证安全。 “徐丽丽一直都藏在津门饭店地下吗?” 祈行夜单手叉腰,悠闲转身看向仍旧在黑液里扑腾的追随者。 有了亮光之后,他也能看清追随者的面容。 一看,乐了。 还算半个熟人。 正是之前在宴会厅外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徐丽丽的那个矮小男人。 也是他在进巢穴后杀的污染物之一。 祈行夜上下扫视那人两眼,好奇问:“你们还能重生的?” 那人愤愤:“你们这些被规则束缚蒙蔽的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徐女士的伟大……” “好,可以了。” 祈行夜毫不留情飞起长腿,一脚将刚要爬上来的追随者重新踹回黑液里:“商场里劝人信上帝的都没你们烦,左一个伟大右一个神的。啧,我怎么就只看到了一个懦夫?” 追随者张嘴欲辩:“咕噜噜噜……” 他刚沉进黑液,又被祈行夜拽了上来:“所以你们会重生的?” 追随者一昂头,倔强:“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没说完,锁链又被放下。 追随者:“咕噜噜噜噜……” 祈行夜拎起来:“会重生?” 追随者:“我不……咕噜噜噜噜噜噜噜…………” 拎起来。 又放下去。 再拎起来。 追随者慌忙惊恐抢答:“你干什么又把我放下去!” 祈行夜摊手:“我也不想啊,谁让你也不说,我只好审讯了。” 说着,他作势又要将锁链放下去。 追随者大惊,连忙死死拽住锁链顺着往前爬,说什么也不想再被放下去了。 “你倒是问啊,问啊!你不问我怎么答!” 祈行夜眨了眨眼,无辜:“可万一你要是个软弱的几次就扛不住,我一问你就说了,那我不就没得玩了吗?” 追随者:“…………” 他咬牙切齿,不敢置信:“你只是,为了好玩吗?!” 奇耻大辱!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呢,结果对方根本就当他是个笑话! 见祈行夜又有放下锁链的架势,追随者大惊,赶紧连连抢答:“对对对!重生,能重生!” “……哦。” 祈行夜瘪了瘪嘴,看起来甚至有些失望。 追随者长长松了口气。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而庆幸。 见祈行夜的眼眸重新亮起来,梭巡着他一副想要找机会重新逼问的模样,追随者忙不送迭的抢答开口,都不需要祈行夜再屈尊询问,就竹筒倒豆子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这个追随者是从几年前就跟随在徐丽丽身边的“老人”,所知道的内情不少。 他是偶尔半夜刷猎奇恐怖案件寻求刺激时,无意间看到了徐丽丽做下的杀人案。头颅,开膛,食人猜想,血腥现场……满足了他对力量和掌控欲的所有设想。 他很快就深深着迷于这起连环杀人案,如痴如醉,并在网络上到处翻找着相关讯息。 他甚至找到了一个匿名群,里面一千多人全部都是喜欢连环杀人和猎奇杀人案的。 他们不满足于网络和新闻,更会半夜潜入案发现场或办案小组,偷拍偷拿现场证据,对案件进行猜测,并会想方设法营造出自己是凶手的第一视角,身临其境的去体会。 也正是这些人,告知了他杀人犯很有可能是多年前滨海市消失的名媛,徐丽丽。他们说,如果用和徐丽丽一样的手段去杀人,一定会让徐丽丽好奇是谁干的,引起她的注意。 这个矮小的追随者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杀人,从笨拙到娴熟,用了十七个人。 然后,匿名群里有人找到了他,问:想要见一见徐女士吗?她很欣赏你,你非常优秀。 因为外形和底层身份而一直被人蔑视忽略的他,第一次有了被人重视的感觉,为此而激动颤栗,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也从见到徐丽丽那一刻,死心塌地的追随她,被污染,成为污染物,只能靠吃掉人类的大脑和杀戮的行为,来勉强维持自己的神智。 杀人对徐丽丽和这些追随者们而言,是进食。 虽然他们不符合调查局普遍对污染物的结论,但他们有一点是相通的。 ——无法被杀死。 “我们所有人都属于徐女士,徐女士也属于我们所有人,我们是一体的。” 追随者:“让我们‘活’着的,是聚合体的力量。” 他们所有人,都是同一团软泥上被捏出的泥人,底层地基相通,不过是一株根系上的叶子。 祈行夜确实杀死了他,并且不止一次。 但在死亡后,追随者也只是回归了“根”而已,随后就会很快重新生长成形。 虽然死亡会削弱他的力量,每次“重生”都会伴随一定量的损耗,让他一次比一次弱,但想要彻底杀死他,除非能有人彻底端了整个根系。 也正是徐丽丽存放力量的巢穴。 “但那是不可能的。” 追随者发自内心的诚恳:“你做不到的,你杀不了徐女士,放弃吧。” 他怜悯看着祈行夜:“看在你杀了我几次也算是硬汉的份上,我可以帮忙杀了你,让你不用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