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徐丽丽嘶哑低吼,痛到冷汗津津青筋迸起:“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不是官方的人吗,不是有一堆繁文琐节要遵守不能伤害平民吗?你怎么敢!” 她试图动摇余荼,趁机找出可以逃跑的时机。 余荼低低笑出声,阴影笼罩下,神情莫辨。 “谁说,我需要遵守规则的?” 她昂了昂下颔,眸光冰冷蔑然:“我本身,就是规则。” 话音落下,新一轮攻击再次开始,穿.甲.弹毫不留情的射.穿徐丽丽,被击穿污染保护外壳的污染源很快就血肉模糊,不辨原本模样。 满地散落弹壳。 余荼长腿重重踩住模糊一团人形血肉,战靴毫不留情碾磨压住人形的心口处。 徐丽丽已然没了生息,只剩一张脸还算是完好,死不瞑目。 余荼咬住枪柄,利落将身后箱子打开,快速单手装填穿.甲.弹。 她从不畏惧自己的任务目标,无论是怎样危险的东西。 但她同样不会小看污染放松警惕。 五十发穿.甲.弹是单兵全武装负重的极限,但不是对污染的极限。 从与商南明汇合并踏入污染巢穴之后,余荼的神经始终紧绷不曾松懈。 她快速填装完毕,炮筒再次对准脚下已经变成一滩烂肉的徐丽丽。 但就在那一刹那间,一直“死亡”的徐丽丽却猛地起身冲向余荼,瞬间发难,表情狰狞嘶吼着直撞向枪炮口,在动作间被力量快速修复重生的手臂重新从血肉烂骨变得完整,下一秒,被她毫不犹豫的猛塞进炮筒。 生生堵死了枪炮,以断手的代价杜绝了从此刻往后被重击的可能。 与此同时,血肉骸骨也在风中快速恢复人的模样,满身血液却被泼洒向余荼。 浓稠发黑的血液妨碍了视线,扰乱余荼视野内对战况的判断。 半秒钟的停顿。 却被徐丽丽准确捕捉到。 她五指紧勾成爪,恶狠狠抓向余荼心口想要破开皮肉掏出心脏——和污染物不同,身为人类的余荼不会有再生的机会,一旦心脏离体便是死亡。 厉风从耳边刮过。 爪尖斩断发丝。 余荼果断向斜向侧身偏移几度,堪堪让本应该落在心脏的利爪抓住手臂,几乎是瞬间,“咔嚓!”清脆骨碎,结实手臂被徐丽丽大力捏碎。 疼痛令她微微蹙眉,却手中动作不停,另一只尚没有被妨碍的手立刻抽出匕首反手插.向徐丽丽后心口,刺破皮肉的触感传回时便大肆翻搅,将徐丽丽心脏搅得稀巴烂。 徐丽丽猛地晃了晃,在余荼耳边闷哼一声。 余荼眯了眯眼,勾唇笑了。 对方想要攻击她的时候,靠近也带来了最有利的时机。 但有过先前的教训,徐丽丽不敢恋战,比起自己,她更记挂的是落在祈行夜手里的父母尸体。 ——那不仅仅是父母,更是巢穴基点,她和所有追随者力量的地基,保证他们不论受到怎样重伤都能再次复活的基本。 徐丽丽咬牙恨得眼睛出血,但仍旧不管不顾迅速向后退开,硬生生任由余荼搅烂她的心脏,拼着一身重伤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手捂着被开膛破肚流淌出肚子的脏器满身狼狈,直向后跃去十几米才敢停下喘息,恶狠狠瞪向余荼,似乎要把余荼的长相刻进骨髓里不可遗忘的仇恨,待来日再复仇。 余荼刚有动作,作势要追向徐丽丽,她就迅速转身冲向阴暗更深处,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也要冲破余荼的武力封锁。 黑液随即迅速从四周墙体地面涌出,试图牵绊住余荼。 风从耳边迅速吹刮而过,喘息时鼻腔内都是血腥气味,喉咙堆积血沫连吞咽唾沫都疼痛如刀割。 徐丽丽再也不顾上自己的外形,甚至不再耗费力量去维持自己的人形,任由自己化成一滩黑液,像一团高温下融化的沥青团,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往祈行夜所在的巢穴核心。 这本应该是她的巢穴,她的地盘!她才应该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却没想到,在祈行夜几人的妨碍下,竟然硬生生拉长了她的路程,让她连来去都不再自由,到处都在和她作对。 徐丽丽恨得面孔狰狞,融化的面皮在黑漆漆一团的沥青中被拉扯,变长,失去本来的模样,从前漂亮美艳的脸如厉鬼可怖。 但突然间,徐丽丽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眼前顿时一片空白,像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 连同她,也死亡。 像高压电流下无限接近死亡的颤栗,身体和力量在疯狂示警,提醒危险的靠近。 她猛然顿住脚步,从半空中坠落摔向地面,发出重响。 所有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停止,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徐丽丽眼瞳紧缩成点,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席卷大脑的,就是狂怒。 力量在溢散,她彻底失去了人形,化作一地粘嗒嗒的黑液,只能顺着地面墙壁蠕动,力量被大大削减,甚至她能感觉到,自己和追随者们的联系都在被迅速斩断。 像是隔着一堵厚厚的墙,隔绝信号。 原本应该提供保护的巢穴,却反而成为了困住她的牢笼,让她跑不掉也无法向外发出求助,使得追随者们前来救她。 但仍旧有最后的执念在让徐丽丽坚持,爬也要爬到核心! 祈行夜手中双刀同时狠狠落下,毫不留情从当中斩劈开两具尸体,亲眼看着那两具本就已经死亡并存放几十年之久的尸体,就在自己眼前慢慢从椅子上滑落,摔碎成满地碎肉。 然后,灰飞烟灭。 阴冷的风从身后吹来,危险在靠近带来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