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走进侦探社, 祈行夜猛地停下脚步,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冰冷的锋利。 他抬手拦住商南明不让他继续向前, 警惕看向自家, 肌肉紧绷。 商南明无声询问。 祈行夜:有人。 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有人……闯入了侦探社,并且现在仍在。 大门没有撬动痕迹,围墙上某处灰尘却薄了,大门后还有细微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衣物摩擦声。不是普通人, 更像是专业人士。 祈行夜屏息靠近,动作轻盈得没有一点声音,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猜测。 仇家,徐丽丽追随者,暗杀特殊长官的, 盗取污染源的……如果有人是为杀商南明而来, 那现在确实就是最佳时机。 没有随员,没有守卫。 位高权重的特殊长官仅有的落单时刻。 祈行夜将商南明牢牢护在身后,口型:我突入。如果有问题,你立刻找增援。 只能期待是不长眼的小贼…… 他利落翻墙无声落地,疾冲向侦探社小楼的方向时不忘抄起藏在小院里的武器。凭借着对自家地形的熟悉,他敏捷错身,避开所有可能被小楼内的人观察到的角度。 天生的狩猎者。 客厅落地窗白纱帘后有人影隐约闪过,立刻被祈行夜沉眸锁定,顺风而行掩盖自己的声音, 如一尾鱼般贴墙灵活滑进屋内。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手中匕首已经横于纱帘后之人的脖颈, 作势割断—— “干嘛?不是你邀请我们来的吗?” 不爽的女声响起。 祈行夜瞳孔一缩,意识终于追上果决战斗本能,看清楚潜伏进侦探社的人到底是谁。 白翎羽。 以及懒洋洋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家气派的余荼。 还有蹲在角落里沉默又好奇与彩虹拼图对视的沉默,和在厨房里对着厨具啧啧称奇的聂文。 白翎羽被祈行夜手中匕首抵在颈动脉上,只要他手抖一下就会死亡的危险,她却仍面色如常。 ……如常的不高兴。 “你该不会是骗我们来的吧?” 白翎羽疑惑:“鸿门宴?” 祈行夜见是熟人,且单看几人身上都没有携带重型枪械,就连狙击手陈默都在,而不是躲在某处等待扣动扳机,他终于能稍微放松下紧绷神经,撤走白翎羽动脉上的匕首。 “这叫请君入瓮。” 他笑着向仰头看来的余荼眨了眨眼眸:“今日的晚餐食材就是你们了,开心吗?” 余荼向后仰身半躺在沙发靠背上,仰视向祈行夜,却也气势不减。 “我们?” 她慵懒抬手支着头,长发顺肩膀柔顺滑落,低低轻笑:“那你要有能力,先突破封锁线杀死我才行,就算杀了其中一人,还有另外的人在等着你。” 余荼掀了掀眼睫,气定神闲:“小祈老板,志向远大。” ——敢说能杀了所有3队的人。 她不在乎祈行夜是否是开玩笑。 因为就算是真心实意的威胁,她也有底气平稳走出侦探社。哪怕是生死对决,活着离开的,也一定有她。 匕首在空中翻过漂亮一圈又稳稳落进祈行夜手中,他利落将匕首别在后腰处,松开手时,米色大衣顺势遮住。 他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仍旧人畜无害,像是年轻大学生,不谙世事的干净清澈。 “我从不怀疑余队的实力。” 祈行夜耸了耸肩:“不过我也不差。” “余队下次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差点以为是谁要来暗杀商南明,毕竟,最近可不太平,我的案子才丢过东西。” 他笑意吟吟,眼眸却是冷的,没有分毫对余荼等人的赞赏肯定:“余队一定能理解吧?毕竟商南明再如何出外勤,他也是调查局特殊长官,我是他的搭档,就一定会保证他在我身边的安全。” “不论危机从何处来,不论是谁想要对他不利。” 祈行夜歪了歪头,笑意消失:“下次来拜访请走前门,不然,就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了。” “我这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刀比人快。再有误解,我不保证会及时收刀。” 陈默偷偷转了几度,悄咪咪从旁边玻璃反光中看祈行夜,惊叹敢威胁余荼的……还真是少见。 威胁余荼后,还能活着的,更少。 白翎羽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大腿上,聂文也转身看来。 余荼单手支头,悠然注视祈行夜,唇边笑意不减。 即便是陌生人走进侦探社,都会下意识的发觉,掌控全场局势的最中心人物,是余荼。 这个角度可攻,可守。 不仅占据了视野最佳点远可以瞭望侦探社外情况,近可掌握客厅局势并与通往二楼的楼梯正对,防止有人从二楼偷袭。就算枪战,也可以依靠着沙发做盾牌挡枪,是全局最中心,战略制高点。 就算来赴宴,3队也根本没有解除武装,更没有放松属于战士的警戒。 他们的衣服下面,仍旧携带着随身的枪支弹药和冷兵器,随时都可以将所身处之地化身战场。 即便只有四人在侦探社,依旧气场强大,是以鲜血开刃的刀。 但面对着这群“恶徒”,祈行夜却丝毫不落下风,任由局势如何冲击,他自屹然不动,让人明白,他所言非虚。 那并不仅仅是威胁的话语,更是对事态发展直接粗暴的预测和警告。 ——小心。 恶徒之外,仍有狂徒。 想要越过他伤害商南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眼看着客厅内温度迅速下降,陈默都左右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