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从事非法实验。”在华府这个连路边的流浪狗都想住进白房子的地方,消息不灵通,几乎就是对一个人的事业判了死刑。能从靠救济食物度日的家庭,爬到应急司司长的位置,菲利普斯从来不缺少情报。关于这家公司,他所知道最严重的一件事,就是几年前,有这家公司的离职员工,向FBI举报了这家公司。那员工非常肯定,公司名下有非法实验室,不仅使用不在实验室规范中的动物进行**实验,甚至还涉及到秘密人体实验。公园附近经常会有流浪汉失踪,过一段时间后,又被人发现弃尸于垃圾桶,浑身斑驳带着不少针孔,还有手术过的痕迹。就是这家公司的实验室所为。可是没有人在乎流浪汉。没有人在意那些晚上睡在公园长椅上的流浪汉,是不是趁夜色被人套进黑袋子装走,出现在垃圾桶里时身上又多了几个针眼。就算有善良或者心思缜密的市民发现了,向华府警察WDPD报警,警察也不愿意为了个没人找的流浪汉浪费时间。连法医解剖的环节都不会有,就会宣告为是注射独品过量死亡,匆匆结案。直到那离职员工拿着大把的证据告发。才算是捅破了天。可在那员工告发,并且接受FBI证人保护计划的第二天,那员工以及所有负责保护他的FBI,因为安全屋大火,被活生生烧死在了火场中。连同那员工本想当做谈判和保护筹码,藏起来没有交给FBI的证据和磁盘,也被一并烧毁在那场大火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本来就死了数个探员而愤怒的FBI,很快却收到了这家公司的法庭传票,控告污蔑以及执法违规。公司的大律师团,每一个的履历都金光闪闪,几亿佣金的重砸之下,几乎整个华府的顶级律所都参与到了这场控告中,很快就让FBI受到了法庭的警告,终止了对公司的调查。那一年FBI有多丢脸,在联邦机构的圈子里有目共睹。赔了夫人又折兵。①这家公司也由此在暗地的圈子里出名。从那之后,除非有确凿到可以一次锤死的证据,否则很少有机构再敢轻易去动这家悍名斐然的公司,能避就避,不想引火烧身。菲利普斯也因此而对这家公司印象深刻。他并不畏惧这些“刺头”,难啃的骨头他啃下来的不在少数。只不过特工局并不负责监管医药生化领域,与那家公司一直以来并无交集。他也只是停留在“知道”的程度。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菲利普斯看着眼前的公司徽标,眼神复杂。他将自己对这家公司的了解说给祈行夜听,难得后悔的叹息:“我本以为这不是我的监管范围,当年也就没管。早知道……不应该让这家公司逃过一劫的。”如果多年前特工局就参与到那起案件中,把这家公司斩落马下,说不定就不至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菲利普斯正感慨,就被祈行夜戳了戳腰间软肉。顿时“嘶”了一声:“干什么!?”“有钥匙吗?”祈行夜问。菲利普斯:“我怎么可能有……”“那你还不让开一条路?”祈行夜控诉:“你这种行为在我们那,就叫占着哔哔不哔哔。”菲利普斯:“…………”他忍不住质问:“那你就能了吗?”祈行夜理直气壮,一把撞开菲利普斯:“能啊。”在菲利普斯的注视下,他从容掏出了自己的万能钢丝,俯身大致确定了下锁住圆盾铁门的装置,就胸有成竹的将钢丝捅.进了装置缝隙中,屏息侧耳听声,凭借着敏锐听力,仔细分辨每一声轻微的不同。几分钟后——“咔,嗒!”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菲利普斯:“???”他震惊了:“这?你?你,你哪学的这一手?”调查官还教这个吗?听声开锁,怎么看都是顶级盗贼才会有的技能。菲利普斯没见过特工局或调查局里谁会这个的,倒是抢银行金库或者博物馆的,倒是急需这种人才。祈行夜耸耸肩,毫不在意的开门:“学校里学的。”菲利普斯:“?什么学校,什么老师?竟然还教这个?”祈行夜毫不心虚:“京城大学,秦伟伟的大名你没听说过吗?”菲利普斯:“现在听说过了。”并且以后都难忘——没想到东方的大学竟然如此卧虎藏龙,连这个都教。一时间,菲利普斯对京城大学充满了敬佩。祈行夜已经率先打开管道门锁,进入了实验室范围。跳下管道后,四周漆黑一片,难以视物。但空气中却充斥着令人熟悉到作呕的味道。血腥气。祈行夜皱眉,屏息向四周望去。迅速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很快辨认出自己的所在处。堆放的物品,高耸有回声的空旷空间,水泥磨砂地面,没有仔细装修过的房间,裸露的管道和滴水声音……杂物仓库。或是被堆放了杂物的设备间。污染计数器显示:D级。祈行夜瞬间严肃了眉眼。菲利普斯还在管道出口处低声询问是否安全,祈行夜已经轻笑着提醒:“你的枪里,还有子弹吗?”要准备战斗了。菲利普斯立刻垂下了唇角。祈行夜对于建筑的了解,在此时发挥出了莫大作用。他熟稔的摸索到墙壁,沿着墙壁向前,寻找电路走势和管线布局,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大致在他心中形成了立体地图,逐渐自己那份独一无二的地图上标识出了障碍物和电路。顺着地图,他很快就精准判断出了阀门所在。按下电闸后,“啪!”的一声,灯光大亮。将他们所站立之处照得通明。发电机的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蒸汽机和锅炉系统也开始联动开机,轰隆隆的吵闹声覆盖。祈行夜这时也得以看清,他们所在的确实是地底设备夹层。但本应少有人至的地底,堆积灰尘的地面上,却显示出凌乱不一的脚印,角落里还有被随意丢弃的背包,钥匙,口红等等零碎物件。像是一群人被追赶着跑到设备层想要逃避,却被发现了藏身处,慌张逃命。菲利普斯立刻皱起了眉:“污染物来过这里。”“不止。”祈行夜半蹲在墙角,看着迸溅到阴影角落中的血迹,淡淡道:“何止是来过?污染物是在这里吃了人之后才走的。”在杂物后面不易被察觉的角落中,除了血迹,还有一小块碎肉和人类残肢。碎肉粘着眼珠,滚落到柜子像是死亡前最后的不甘与痛苦,都被眼珠记录了下来。祈行夜皱了下眉,抖开手帕将那眼珠拾取起来,用手背大概测了测温度。“菲利普斯,你那里有可以防腐的东西吗?”“有。”菲利普斯不明就里,还是从随身的装备箱里掏出来递过去:“怎么?”“污染物刚吃完人没多久,万幸还给我留了颗眼珠。”祈行夜仔细端详了一下瞳孔的涣散程度:“还可以,能用。”菲利普斯:“……?”即便他身在特工局,常年与污染打交道,见多了狰狞非人的怪物。但他还是要承认,祈行夜这副拿着眼珠,一本正经说能用的画面,还是有些超乎人类的道德极限。很客观的评价一句:像变态。祈行夜古怪的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他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