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道早安的问好声。祈行夜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长长抻了个懒腰,在宽大的床上抻着长腿把被子踹得奇形怪状,这才笑着慵懒睁开眼,打算拥抱阳光。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一双眼睛。“!!!卧槽!”祈行夜一惊,差点从床上翻下去。“诶?老板,老板你醒了!”回应他的,却是惊喜的声音。嗯?这声音有点耳熟?他紧紧抓着被角警惕看去,才发现站在他床头的是明荔枝那个小傻蛋。小傻蛋完全没发现自家老板溢于言表的嫌弃之情,还在快乐于他终于醒了这件事,大呼小叫的向门外喊。祈行夜:“……用不用我给你借个鼓锣,你好敲锣打鼓向街坊邻居宣告一番?”明荔枝笑得两个酒窝甜滋滋,见齿不见眼:“老板你都睡了十天了,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都快以为你死了。”祈行夜:“……?”“谢谢,这真是一份真诚的祝福。”明荔枝嘿嘿傻乐,蹬蹬蹬跑下楼,去和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我们老板没死,他活啦!独留祈行夜一人在身后尔康手,试图把自家丢人的小傻蛋拽回来。但他慢慢的,意识到了不对劲。祈行夜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紧张危险的战斗中,将要倒塌的地底空间。可怎么一等他睁眼,人已经睡在自家侦探社里了???别说地底了,连国家都换了一个。哦——衣服也换了。祈行夜瞬间捂紧胸口,惊恐:谁换了我的衣服?!衣服疑云,比睡十天的事实还恐怖。“放心,没人动你。”咬着慵懒音色的女声传来。祈行夜抬头,就看到宴颓流懒洋洋的抱臂斜倚在门外。“你的衣服是商南明给你换的,别人什么都没看见。担心什么?”她扬了扬下颔,指着祈行夜那副紧紧捂着胸口,大有要保护自己清白到底的模样,嘲笑道:“连死都不怕,拿自己冲上去堵窟窿的人,竟然害怕换衣服?”祈行夜:“那能一样吗!”“等等,为什么商南明给我换衣服,我就不用担心了?”他惊恐:“那不还是被看光了吗!”宴颓流翻了个白眼:“搭档这间,有什么好顾虑的。你究竟在坚持什么?”这位3队副队长看起来快要嫌弃死了:“战场上能活着回来就行,你是在向明荔枝学习怎么做豌豆公主吗?”“豌豆侦探。”祈行夜:喵喵喵??“不过。”他的笑容回落:“你怎么知道堵窟窿的事?”宴颓流耸耸肩:“你在这里倒是没心没肺的大睡了十天。这十天里,世界都要被翻了个了。”“完整体衔尾蛇,最后被定为A级。灾难报告里,商南明对你大加赞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她很嫌弃这种公开撒狗粮秀恩爱的行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赞美诗,而不是灾难报告。”祈行夜:“?”咩的,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他起身想要下床,却腿一软,站立不稳摔了下去。“咚!”的一声,眼泪都出来了。宴颓流不是商南明,她不会伸手去救更不会心疼,不仅只在门边看热闹,还挑了挑眉,神情古怪:“商南明做的这么狠?”“你这十天……是睡了十天,还是被睡十天啊?”祈行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在骂我。”“换衣服,出去等,不许靠近。”他快要被宴颓流调侃死了,恶声恶气的关门,将宴颓流嫌弃又兴味的眼神挡在门外。宴颓流也不恼,斜倚在墙壁上,淡淡道:“菲利普斯死了。”祈行夜的动作一顿。他和这位A国的应急司司长算不上熟悉,但也算是同行过一段路,比陌生人的死亡更加感触。“怎么死的?”宴颓流:“余队杀的。”祈行夜系扣子的手抖了一下,惊愕转头:“啊?”宴颓流却懒洋洋道:“记得向余队道谢,如果不是她,现在死的就是你了。”祈行夜不记得了。但他在离开地底核设施之后,一直都处于昏迷脱力的状态,对周围环境无法设防。商南明虽然一直护着他,但毕竟他是调查局的现场指挥官,如此庞大的灾难,一切都需要他来调度,总有一眼看不到的时候。菲利普斯就是那个时候靠近祈行夜的。说起来,菲利普斯能从污染中幸存,还要感谢祈行夜。几乎所有A国特工局的特工,都被困在实验室和二维世界中,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只能绝望等死。污染却因为衔尾蛇的死亡,乍然溃散。当时还活着的那些特工,也得以脱离污染,回到现实。特工局没有被告知详情。事实上,商南明没有将地底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任何人。但菲利普斯长久的在这片黑暗中生存,敏锐嗅觉让他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扭转局势的,就是祈行夜。一个可以平息灾难,彻底扭转局势转危为安的人物,不仅对污染具有杀伤性,对人,对特工局,也会如此。菲利普斯从未如此遗憾过,这样的天才人物,竟然不是自己国家的人,甚至几次三番拒绝了他的招揽,坚定的跟随京城方面的调查局。他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两国冲突,祈行夜一定是他重点关注名单的第一行。与其放虎归山,未来的某一天后悔,不如现在就出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做不了朋友,那就不能留给他成为敌人的机会。但就在菲利普斯伸手向昏睡中的祈行夜时——“想要杀他,问过我了吗?”余荼鬼魅般出现在菲利普斯身后。不等他转身看清她的脸,余荼已经手一扬,掌中匕首干脆利落划开了他的脖子。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像没有来过那样。祈行夜听得目瞪口呆:“你们,杀了个应急司司长?”他倒不至于会为菲利普斯的死亡而怎样,问题在于——“这算是国际冲突了吧?毕竟不管怎么说,那都是A国特工局位高权重的人物。”“嬴大洲会哭的吧?真的会哭给你看啊!”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外交长官和5队,一直都不喜欢3队了。看宴颓流这习以为常的程度,类似的事情以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并且操心程度直线上升……嬴大洲能喜欢就怪了。宴颓流耸耸肩,无所谓:“那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好了吗。”祈行夜:“???”“只要没有人知道菲利普斯和3队有关系,那争端就涉及不到我们。3队根本不存在,难道菲利普斯是被鬼魂杀死的吗?”宴颓流笑了:“污染现场死了那么多人,怎么知道,菲利普斯不是死于没有被清理彻底的污染物呢?反正在衔尾蛇灾难中,特工局派去的人几乎死得差不多了。”“如果A国生气,那就多在防范污染上用点心吧。”她懒洋洋道:“你可是连余队都没能成功挖过来的人物,怎么能便宜了外人?余队亲手杀菲利普斯,是他的荣幸。”“队长亲自出手,怎么不算是对一位司长的尊重呢?”宴颓流漫不经心。祈行夜目瞪口呆。良久,才颤巍巍憋出一句:“卧槽!”原来不在自己面前的时候,3队一向如此凶残的吗!怪不得连枫映堂也不愿提及3队。“那你,呃,你们余队。”他迟疑:“她怎么没杀我?”毕竟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