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来端菜,午饭好了。”明·侦探社掌勺·大管家·真·实权·荔枝:“谁不来端菜盛饭,谁就不许吃饭!”客厅里聚集来看热闹的人终于散开,祈行夜也松了口气。刚向自家懂事贴心小荔枝露出个笑脸,就见小荔枝冲他眨眨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说:老板,我懂。祈行夜:“…………”接到余荼打来告知祈行夜已醒的电话时,商南明侧耳倾听得仔细,还细细询问了很多有关祈行夜身体的事。是否有不适,心情好吗,看起来在生气吗……“啧。”要是商南明就在她眼前,余荼都想直接把手机摔在他脸上:“你当我是传声筒吗?自己回来问。”但挂断电话后,商南明还是露出了几天来难得的笑容,柔和了眉眼。看得路过的其他长官大为惊奇:那位商长官,原来还会笑的吗?林不之摇摇头,意味深长的感慨:“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商南明敏锐听到了众人声音,他掀了掀眼睫,向这边看来。顿时,所有好奇围观的长官们散开,有的假装看风景,有的赶紧假装接电话被人找离开。商南明重新垂下眼,看着终端上晋南发来的详细汇报,不由勾了勾唇角。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十天来最大的好消息,将之前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在祈行夜脱力,陷入漫长的自我修复睡眠中时,是商南明扛起了一切,没有让外界打扰到他的休息。不论是调查局还是特工局,抑或是科研院,几乎世界上所有污染调查机构,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场灾难究竟是怎么被平息的。在灾后重新打扫污染现场,测定数据时,各国惊愕发现,这竟然是一场A级灾难!不仅如此,在利用计算机模拟分析中,不论各国带入怎样的数值,模拟多少次,以当时衔尾蛇的力量来看,人类都无法战胜污染。成功率,仅为0.001%。而一旦失败,灾祸将以华府为中心,迅速向A国国境内蔓延。三天占领华府,一周全境沦陷。不到一个月,就会波及影响全球。一旦污染粒子进入生物循环系统,参与到地球上风与水的循环,没有任何国家逃得开这场不可逆转的灾难。他们都乘坐同一条船,触礁,则全部覆灭。可就是这样危机的情形,却被调查局和特工局联手平息了?几个国家心里都很清楚,特工局不具备这种实力,也没有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才。在衔尾蛇中,特工局损失惨重。特工死亡一百二十三人,高级官员死亡五人。包括现场指挥官洛克·菲利普斯,同样以身殉职。那剩下的,就只有调查局,商南明。全球瞩目。就连京城方面也被惊动,亲自询问林不之和商南明,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污染源是怎么被消灭的。但在面对来自全球所有污染机构,甚至是其他国家亲自的询问,商南明却顶住压力,一口咬定,是自己杀死的污染物。他将祈行夜牢牢护在羽翼下,不留给其他人任何可能伤害到祈行夜的机会。林不之无奈:“这孩子……你是虎狼吗?叼住猎物就不松口。难道我们还会和你抢祈行夜吗?”商南明平静不语,但眼神却明晃晃在说:没一个值得信任的。——面对祈行夜珍贵的特殊体质的诱惑,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被全然信任。商南明知道,那就是一座堆满了珍稀的金山,是失落的黄金之城埃尔多拉多。一旦被世人知晓,所有人都会被蛊惑,疯抢想要得到他祈行夜。被找到,然后会发生什么?实验室,科研院。等待祈行夜的,将会是暗无天日的监.禁,无止境的研究和实验。他们会用冠冕堂皇的话语绑架,理直气壮的要求他奉献和牺牲。“到那时,他会痛苦,会崩溃,直到在黑暗中凋零。”商南明垂眼看向林不之:“会发生什么,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吗?我经历过的事情,不会再让祈行夜重蹈覆辙。”他平静道:“有我在,没人能带走他。和十八年前,已经不同了。”林不之愕然,随即面容上浮现种种复杂神情。愧疚,歉意,无奈,痛苦……最后,他点点头,只轻声道:“我知道了。”“他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南明,他是个聪明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好老师。虽然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秦伟伟的身份的。”林不之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些,只是笑容还是有些勉强:“秦伟伟是个护犊子的,他当年没能护住你,就干脆利落与我决裂。而这次……”“秦伟伟绝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更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他轻声补充道:“我也不会。”商南明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打算在追究,你可以安心。追寻过去的幻影,没有意义。”林不之顿了下,说:“但,科研院那边。”商南明眸光一沉,声音极冷:“我知道。”“明院长,从试验场回来了。”科研院,重新有了领头之人。不容小觑。林不之点点头,道:“以那位的脾气,我们趁他不在,组建科研部门分权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商南明漠然道:“我不是十八年前的孩子了。林不之,这一次,我想保护的人,我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不论敌人是谁。”说话间,银白色长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躁动。挡在长廊上的调查官们纷纷避让,唯恐冲撞了什么,连议论也不敢高声语。一队白袍快步行来,气势惊人。身穿纯白实验服的研究员们面容严肃紧绷,戒备看向周围调查官。而在最中间,被众星拱月般拱卫的男人,虽然同样一袭白,却分外引人注目。男人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堆积着细密的皱纹,但五官仍能清晰看到年轻时的俊美无俦。岁月在他的眼中沉淀,幽深不可直视。即便隔着一副银边眼镜,那双眼睛在向谁扫去时,仍旧会带去被用手术刀割开皮肉的恐惧错觉。他冷肃着一张脸,眉眼波澜不惊,像没有生命的死水寒潭。所有调查官看到男人时,都不由轻声嘶声,连忙后退。男人的视线却越过人群,准确无误的锁定了商南明。“商南明。”男人冷漠出声,平静声线没有半点起伏:“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如何,你很多年没有向我递交过身体数据了。”商南明眯了眯眼眸,转身,危险看向男人。“你说的,已经是十八年前的旧事了。”“明言,明院长。”——盘亘科研院几十年,一手组建起科研院,为国内甚至国际污染研究立下汗马功劳,立于科技浪尖,被无数科研人奉为新时代爱因斯坦的男人。同时,也是被商南明毫不掩饰的厌恶,并且戒备不曾信任的存在。科研院院长,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