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一照面就被认出来的守卫:“…………”祈侦探!您的记忆力是不是太好了点,我们之前一共只见过一次吧,还是个背影。您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祈行夜眨眨眼:“看不见脸那就记身形啊。”守卫深呼吸一口气:“您只做个侦探,真是屈才了。”他也不敢说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支支吾吾敷衍过去就赶快跑了。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祈行夜看着守卫远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哦~~民俗楼啊。”林不之这是来找秦伟伟?不对,是给伟伟送东西来了。祈行夜歪了歪头,轻笑出声,目光了然。等心累的秦伟伟终于顶着食物的香气上完课,回到民俗学系所在的红墙绿瓦小楼时,一推门就看到了堆满办公室的东西。以及似笑非笑,目光调侃的祈行夜。“伟伟——”他拖长声音,意味深长问:“春天了,哈?”秦伟伟:“?你声带坏了?阴阳怪气的。”他气呼呼一扔教案,上手就冲过去揍人:“还敢来!知道你这臭小子重伤的时候我多担心吗?”祈行夜赶紧双手捂头也不敢还手,满办公室乱窜,没多时就遛得秦伟伟气喘吁吁。“下来!”秦伟伟一挥手,指着站在窗台上大有要翻窗跳下去架势的祈行夜:“胆子肥了,还敢躲!”祈行夜嘿嘿一笑,很有眼力见的赶紧凑过来撒娇,抱住秦伟伟不撒手,勒得他快要翻白眼了。也被闹得已经忘了要生气。“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但祈行夜,你也要顾念着你自己。”秦伟伟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暗中进入调查局总部,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祈行夜时的场景,就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个仿佛永远有用不完精力的学生,总是会笑嘻嘻凑过来撒娇卖痴,又会毫不犹豫往他身上扣锅,经常气得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亲学生,从没有那么安静的时候。安静得……像是要离开。秦伟伟总是会骂骂咧咧的担心,会不会自己哪天就被祈行夜坑进局子里,还说不定会被甩锅的鬼神污染物找上门。但他从没担心,祈行夜会死,会受伤,会像现在昏迷不醒。一夜之间,秦伟伟仿佛老了十岁。——但是骂林不之依旧中气十足。祈行夜愣了下,笑眯眯在秦伟伟旁边坐下:“放心吧老师,祸害遗千年,就算你死了我都会好好活着的。”秦伟伟:“…………”眼泪突然蒸发了呢,嗬嗬。“快滚!”秦伟伟面无表情一指门口:“你还是当我死了吧!”祈行夜一把抱住:“我不!”秦伟伟: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教祈行夜哟。“没想到现在民俗学都有这么多学生了。我那一年,只有我一个人。”祈行夜笑眯眯道:“想逃课都不行。”秦伟伟冷哼一声,不太愿意承认:“有你这块活招牌在,今年的招生也顺畅不少。”“这才五月份,已经有不少电话打过来咨询民俗学系的了。”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热闹景象。民俗学系一直都是冷门专业,秦伟伟当年还没从京城大学毕业,就已经被内定成民俗学系老师。无他。因为上一任老师死了。教到一半的秦伟伟,自然也从学生变成了老师。难招生到这种程度,秦伟伟已经习惯了。却没想到今年忽然这么热情,反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还以为民俗学系要崛起了。结果一问,全都是因为先知道祈行夜,后来才因为祈行夜是民俗学系毕业,才对这个专业感兴趣。秦伟伟:“…………”教授安慰他:“这不是挺好的吗?说明当年那一百万花的值啊,你不仅给自己买了个亲学生,还买了个活广告。有祈行夜在,都不愁生源了,多好。”秦伟伟冷笑:“对,不过就是气死我罢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个好事。——最起码被祈行夜气死还能收获点什么。“当年给你的奖学金也算没白花。”秦伟伟冷哼,看祈行夜总算顺眼了点:“还算有点用。”祈行夜托腮,笑眯眯道:“不过当年,就算伟伟你不给我钱,我也会选民俗学系。”秦伟伟警惕:这孽障又要说出什么气死我的话?祈行夜诚恳道:“伟伟在民俗学系,我就选民俗学,在太空我就选太空。和专业没关系,和你有关系。”“也不是为了伟伟你和调查局的关系,主要是喜欢你这个人。”秦伟伟:“…………”“那你为什么要奖学金?”祈行夜摊手:“谁会珍惜免费的呢?当然是买来的才珍贵,越贵越爱护。再说,难得让抠门伟伟放一次血,不得多要点?”秦伟伟:你一天不气我会死吗?啊!但就算秦伟伟气得炸毛,祈行夜也有办法顺毛摸哄回来。“老师。”他忽然正经唤了一声。秦伟伟没好气:“干什么?”他抬头去看,却愣了下。祈行夜眉眼微垂,柔和沉定。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涟涟如春日水波。“十八年前,山南地区。”他轻声问:“那年,您和林局长一起去了一座小城。同年,您与林局长决裂。”“为什么?”秦伟伟愣在原地,神情复杂。良久才问:“你非知道不可吗?”他追问:“祈行夜,知道真相就没办法过普通人的安稳日子了。我从那个泥潭里出来,你反而非要一头扎进去吗?当年的事,就那么重要吗?”祈行夜看着秦伟伟,也不说话,只安静微笑。秦伟伟长长叹息:“怎么就……那么倔呢?”“怎么几年的时间,也没能改变你呢?”秦伟伟并非不知道祈行夜的目的。即便一开始被祈行夜骗过去,但几年相处下来,暗中观察祈行夜的行事,一颗颗珠子串起来,早已经足够指明一个方向。——十八年前,山南地区污染事件,未知幸存者。祈行夜,就是那个没有人知道的……幸存下来的孩子。那对只能留下一个书面的车祸死因的年轻夫妇,就是他的父母。也是尚且年轻的秦伟伟,与林不之决裂的直接导火索。“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科技发达,调查局也不似现在的井然有序。”秦伟伟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只有一个小小的调查组,来来回回的死……进一个,死一个,有去无回。我和林不之,竟然也慢慢成了调查组里的支柱。”十八年前,他们接到电话,山南地区出现疑似为污染的事件。司机早已经死亡,汽车被融化得只剩一半,狼藉的现场,却残留着黑洞样的涡旋,任何靠近它的人或物体,都会被绞得粉碎。名死者,以及……一个毫发无损,只是昏迷了过去的少年。“即便当时污染检测设备简陋,但也足够我们意识到那少年的不寻常。”秦伟伟慢慢摩挲着手中的水杯,眼神飘忽怀念,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月光昏黄的夜晚。“所有的检测设备,都在靠近那少年的瞬间爆裂失效。他身上的污染浓度,太高了,远远不是简陋设备能够承担得住的程度。”在爆裂的电流与火光中,调查组人员们惊呼。而秦伟伟和林不之敏锐意识到——这少年,已经很难被称为是纯然的人类了。他是污染的聚合体。承载超量的污染粒子,却以人的意志力战胜了污染,不仅没有被污染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