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长长叹息:“队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宁可去战场上痛痛快快打架,也不爱这些磨耐心的任务。” 太折磨人了! 他烦躁的哗啦啦翻着厚如砖头的目录,眼神却逐渐凝重。 “……嗯?” “队长!” 调查官忽然坐直身躯,愕然道:“怎么这次送来的,还有活的人??” 他反复确认:“是活的,会说话会动会疼的那种??活的,人?” 不是死尸,也不是活着的实验室小白鼠,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周围其他人被惊到,也纷纷看来,连忙翻阅起目录仔细查看备注说明。 “卧槽!还真是!” 旁边调查官目露震惊:“在远洋控股的实验室里被找到的,被注射了衔尾蛇晶体,修改过基因链,进行**实验的……人类。” 看清备注说明,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即便狠心无情如科研院院长明言,也不会丧心病狂的使用人类进行**注射实验,甚至编辑基因。 修改生命根源,那是神的领域。 纵使最傲慢的人类,也尚且无法染指。 纪光蹙眉,翻看着那厚厚一沓实验记录,有些不忍。 档案照片上的“包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和他儿子纪牧然差不多大。 却一副营养不良的瘦骨嶙峋,眼下青黑,从未见过阳光的皮肤惨白没有血色,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纸,风一吹,就会散。 全无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朝气。 “连个名字都没有……” 纪光轻声叹息:“A09算是什么名字?” 没有姓名,也就没有人期许他像个人一样活着,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与未来。 更像是一件实验室里冰冷没有生命的仪器,一个编码出厂。 A09“出生”在实验室里,他的父母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从衔尾蛇晶体被成功提取出的那天起,远洋控股的研究员们就有了这样一个设想:衔尾蛇,能否与人类融合? 尼尔·汉克最常询问下属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将怎样改变世界,为人类指引未来? 于是研究员们在经历过漫长的医药研究,看过数不清的生离死别后,他们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不能带着人类,再向进化迈出一大步呢? 人类的血肉之躯,太脆弱了。 受冷受热会死,受伤流血会死,不食不水会死,被污染还会死。 可污染物……无论怎样也杀不死的污染物,却拥有比人类强大坚韧太多的“生命力”。 如果将人类与污染物之间取其精华相融合,那人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这是之前从未有人设想过的大胆想法。 可是当第一个原始人直立行走,他的种群看他,也同样疯狂不可理喻。 实验室现场搜查出的实验组长笔记上写着:[没有人有过这么疯狂大胆的想法,我们都囿于自己的想法和狭窄世界,看不到外面的宇宙之大。好在我们不必非要画地为牢。] [我们有能力也有资源,将设想的未来变成现实。我现在不知道这个猜想将为我们带来的,是好还是坏。但向前走,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原地抱怨要好,不是吗?] [污染来了,但它不一定是末日。大洪水之后,人们从诺亚方舟里走出来——他们看到了彩虹。] 而A09,就是实验室的“彩虹”。 他是被人为受.精和养育的孩子,从一颗.受.精.卵.开始到呱呱坠地,全程都由实验室上百名研究员们密切操控,将衔尾蛇晶体编码进DNA序列里,小心翼翼的修改编辑基因链,避免免疫排斥反应对A09的伤害。 最后,当研究员刨开母体的肚子,抱出了浑身是血的A09,这群全身心倾注于研究的科学疯子们,第一次为生命的悸动而感动到哭泣。 他们在笔记上写着:[2010.01.01,神诞生了。] [新纪元,就从今日开始。我们的事业,也从今日开始正式起步。] 对生命的感动,并没有妨碍这群研究员们对A09的研究。 十三年间,在A09身上,进行了迄今为止人类所能设想到的一切实验。 就在A09生日的那天,研究员才准许他不必进行手术实验。 但也仅此而已了。 资料中记录着,五岁时的A09向研究员哀求,问自己能不能在生日的那天不必喝下苦涩药剂。 却被研究员冷酷拒绝了。 [衔尾蛇晶体和人类进行融合,是具有可行性的。A09表现出了生命的情感迹象,没有人教导他,但他仍保留了天然的情绪。他明白了生日的意义。] 这是研究员对那小小孩子表现出“人性”一面,唯一的评价:[可笑。一个实验室出生的实验体,谈什么生日?只不过一个出厂日期罢了。] 纪光的手掌骤然收紧,抓皱了文件纸。 他死死咬住了嘴唇,但绷紧的下颔线还是泄露了他的愤怒。 调查官注意到了队长的情绪起伏,担忧想要上前,但被旁边搭档拽住了袖子摇头。 搭档无声口型:纪队长,是有家人的,他是个父亲。 一个亲手感受过生命诞生的人,怎么能忍受其他人如此践踏轻视生命? 纪光是调查官中少有的结了婚的人。 大多数调查官都不会选择谈恋爱和结婚,他们甚至会恐惧与调查官之外的人产生亲密关系。 ——死得太多了。 早年,调查学院还没有建立,调查官的死亡率居高不下。 年轻人们看多了殉职调查官的女友或妻子找到京郊农家乐,为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