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余荼抬头了眼天幕。 两人却都没有撤回宅子的想法,反而加快了挖开坟地的速度。 “不是说天黑要建筑里吗。” 祈行夜着耸耸肩:“坟墓棺材怎么就不算了呢?” 很快,十三处坟墓全部被挖开,棺材也被再次掀开。 令左春鸣失望的是,棺材里并没有他弟弟的身影。 但是…… 祈行夜俯身,从棺材下土层洞口边缘拾起一枚衣扣。 锋利寒冷的银光闪烁。 上面还雕刻着调查局徽标。 “是调查官制服大衣上的。” 扣子祈行夜指间起飞又落下,被他重新稳稳握手心里,又伸向左春鸣,缓缓摊平了手掌:“上面还刻着你弟弟的调查官编码。” 左春鸣接过时的手掌都颤抖,踉跄差点跌进坟墓深坑。 祈行夜扶住他,轻叹:“它证不了什么,只能说你弟弟来过这里,他的目的地就是这处坟墓。” 他指了指那土洞:“或许小秋就是顺着这里下去的。” 余荼下意识低头了一眼:“…………” 这直径十公的洞,除非左秋鸣练过传说中的缩骨功,不然想下去。 就算真的能通行,那氧气呢?纵深的洞口又通向哪?人地底全无辅助设备,能支撑多久? 余荼有足够多的论调来支持左秋鸣已经死亡的观点,但都祈行夜瞪视她的一眼中消弭。 祈行夜:会不会安慰人?不会就干脆不要张嘴。 余荼一顿,无所谓摊手:随咯,如果你喜欢自欺欺人的话。 “但左秋鸣走过的地方,总是要一眼。” 她拎过长刀,继续将长刀当做掘坟工具,准备将那洞口挖开拓宽:“好歹也是有狂战士之称的调查官,没道理无缘无故跑过来挖坟玩。” 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一刀下去,原雪亮锋利的刀身上,立刻沾满了土壤和黏糊糊的血迹尸水。 长刀:呕……来生不做余荼刀! 祈行夜将那枚找到的扣子,珍而重之的放进左春鸣手心里。如果左秋鸣真的死亡或被污染,那这枚扣子,很可能就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属于左秋鸣的遗。 ……唯一能交还给家属的东西。 他叹息着握紧左春鸣的手。 “小左,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吗?” 左春鸣抬头,眼眶赤红如狼。 祈行夜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与力量传递给他。 “你大概不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完了。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活……那眼睛里,哪还有光啊。” “可是,你活下来了。” 祈行夜刻意放柔了声线,温声道:“你以为跨不过去的坎,艰难的死劫,如今再回想,不早就都已经过去?” “小左,或许很多年后,我们会想今天谈论起我们的初见那样,谈论起今天。” 他将刀放进左春鸣手中:“放弃希望,你弟弟还活着,他还等你去救他。” “放弃。就像很多年前,你没有放弃你自己那样。” 祈行夜握了握他的手掌,了下,也余荼不爽的呼唤声中大跨步走向坟墓,一跃跳进了土坑里。 然后利落的抽出长刀。 也开始挖呀挖呀挖。 长刀(呐喊油画尖啸状):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调查官一个一个是有什么大病吗!爱人家的时候就说武器是自己的半身,不爱人家的时候就用来掘坟??? 长刀:你清高,你了不起! ——但长刀还是口嫌体正直的顺利帮几人挖开了洞口。 拓宽到了能容人通行的宽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祈行夜率先蹲下身靠近,抬手从洞口下面的土层刮了一下。 指腹上有残留附着的污血和黑液,黏糊糊的,起来很像是以前衔尾蛇场出过的污染粒子。 “行,还真是这里了。” 祈行夜挑眉:“棺材里的污染就是从这里逃脱的。” 他低头去,洞口下方是无尽深渊,阴冷腥臭的风从地底吹拂上来,不知道通往方。 “小左,下面很危险,没有防护措施的土壤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无法排除会中途坍塌活埋的风险。” 祈行夜蹙眉:“你要和我们一起下去吗?你的体力……” 瘦弱的左春鸣虽然擅长打架,但他拼的不是力量或者速度这些常规的元素,而是凶狠劲头。 比谁更不怕死。 可这些都只对手是人时生效。污染和真正的客观风险面前,都是无用功。 左春鸣清楚,但他还是点了头。 “那是我弟弟。” 他紧握着扣子,声音嘶哑:“就算他已经……我也要亲眼见证,带他回家。” 余荼挑眉:是个拖后腿的。你负责?要不然我就杀了他解决问题。 祈行夜无语:成天打打杀杀,怪吓人的。 他拍了胸膛表示:我负责。 正如祈行夜所预警的,无底洞一般的土洞并不好走。土质松软潮湿,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并且伸手也难有握住发力的地方。 直上直下的一条洞,一旦下方出问题进了死胡同,想要折返都难。 如果被幽闭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