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听到商南明的名字都恨不得绕着，陆晴舟怎么敢说什么。 “但既远洋控股是你们的地盘，又什么要自废武功？” 祈行夜问出从很久之前就产生的疑惑：“我曾经以你远洋控股工作，但现在看，你另有其主，远洋控股也不过是你们的版图之一……” “你一直在说的‘我们’，究竟是谁？” 祈行夜：“就算我要跳槽，也总要知道要的究竟是诺亚方舟，还是破船一张吧。” 陆晴舟面无表情：“我们没有商长官。” 祈行夜：“…………” “这么记仇？” 陆晴舟：嗬嗬。 “不过，对于一个已经死的家伙，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它死亡的原因。” 陆晴舟颔首：“因远洋，失控。尼尔·汉克失信仰。” “我们不是坏人，祈老板。正如在衔尾蛇时，我对你说过的，我们不过是想要探索未不同的可能性，在茫茫海洋，人类摸索出一条可行的道路。” 陆晴舟微笑：“对我们而言，重要的不是钱。不论是钱，势力，还是其他一切，都不过是手段。” “只有未，才是我们必须要抵达的目标。” “但是，尼尔·汉克他老，开始畏惧病痛和死亡。像每一个衰老的人一样，他怕死，自私的开始只自己做算，遗忘自己最初接受资助，建立远洋，进行污染研究的初心。他眼里，只剩下他自己和钱。” 陆晴舟冷呵：“所以他死……死不足惜。” 陆晴舟确实曾经远洋控股工作——他们有共同的目标时，他不吝啬于用自己的血肉铺就通往未的路。 即便会有死亡和牺牲，但与人类的未相比，无足轻重。 不论是他人的性命，还是陆晴舟自己的。 自诩生意人的人，却比满口情怀理想的人，更将理想付诸于实践。 所以，远洋控股背叛它自己的誓言，违背初衷，陆晴舟这个最强王牌的助力，就成反刺向远洋控股的刀。 庞大物，不过短短一月之内，土崩瓦解。 只是……衔尾蛇的死亡，和尼尔·汉克笔记本的丢失，不在陆晴舟的预料内。 【我逐渐在对衔尾蛇的实验意识到，摆在我面前的，不是三百万人的死亡，扩散的世界性灾难，而是可以导向百亿人的未——我们可以选择的，充满希望的未。】 【人生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令人激动。于是从今日起，远洋实验室正式建立，对污染科技的研究起航。而我所求，不过是在奠定未的基石上，能刻上我的名字：尼尔·汉克。】 “只是可惜，到最后，尼尔还是没能战胜他人性本能的贪欲。所以，我只能送他死——他的死亡，才能成铺就未的基石。” 陈旧泛黄的笔记本被缓缓合上。 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本子上，男人笔挺修长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阴影，与黑暗融一体。 “到出发的时间。” 男人起身，离开宽阔书房。 ………… 商南明从接到枫映堂的求助后，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向华府。 十二小时的航行时间，在商南明的严苛要求下，硬生生缩短到八个小时。 落地华府机场的时候，等候的5队雨随行也不由吃惊：“商长官比预计早到很多。” “有枫映堂消息吗？现在能确定他的随行人员和所在地点吗？” 飞机停稳，不等悬梯放下，商南明就直接动作利落的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大跨步向前，气势惊人。 防止与官方行挂钩，商南明见的在出行时换下制服，深灰色风衣在身后翻飞，狂风依旧屹立如山。 雨随行小跑步才跟上他的步伐，见他想要离开机场，连忙想要阻拦。 “不行！商长官，太冒险。” “机场尚属于无国界地区，如果您不离开机场，就算华府和特工局那边有什么算，也无法对您做什么。但您离开机场，就进入A国领土。在并非公务访问的情况下，豁免权无法涵盖您……” “在那里等待救援的，是我的副官。” 商南明断雨随行的劝说，声线冰冷：“身长官，不应躲在下属身后，而应该站在下属面前，确保他的安全。” 他垂眸看雨随行，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立刻寻找枫映堂。” 雨随行眼神复杂，半晌，他叹口气：“您与嬴长官说的一样，果，我无法劝住您。” “机场大门，有一辆车在等着您，您需要的所有设备，都在车上。” 雨随行担忧：“因并非正式行程，掩盖踪迹，尽可能不惊动特工局，我无法调动太多5队成员，能辅助您参与到这次任务的，只有我和另一位调查官。” “另那位调查官正在追踪枫副官的踪迹，我也立刻要引开机场附近的特工局布防。商长官，您只能自己找枫副官。您……” 雨随行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忧虑，很想劝商南明改变心意。 但商南明只是利落扬手制止：“不必议。” “现在的最优先指令不是我的安全或者长官身份，而是枫映堂。” 他平静道：“是我向枫映堂下令，那自，我有保护并找回他的责任。我是他的长官。” 说罢，商南明迈开长腿离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