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的卖花姑娘,竟然在血泊里缓缓蠕动,拼凑,靠近。 原本已经不成形状的肉块,竟然又重新组成了一具身躯,就这样在宴颓流眼,再次变成了卖花姑娘的模样,站在那里笑着她。 至于地上的血迹或肉块……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青石板的缝隙里也没。 “你,我是杀不死的。” 她的嗓子脆生生的清甜:“既然已经不是人,自然也就没人的生老病死,不再按照人类的规则生存。这样什么不好吗?抛弃了人的痛苦,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的模样却已经衰老,臃肿佝偻,是宴颓流曾和祈行夜一起,在河边见过的那老妪。 卖花婆婆笑着指向宴颓流:“你不是,早就和我们是一样的东西了吗?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假装自己和我们是敌人?” 话音落下,周围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向宴颓流。 就连长街上仿佛人偶般僵硬没生机的小镇居民,也都扭过头来,无声无息的着她,眼神空洞。 一瞬间,寒凉扑面而来。 就连落在身上的太阳都没温度。 宴颓流眸光沉沉,危险的直视着卖花婆婆,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冲向她再杀一次。 “宴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荔枝犹豫着小心翼翼的问话,却打断了宴颓流的危险冰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叫,和们是一样的?” 明荔枝嗓音干涩,问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间挤来的艰难:“们不是污染物吗?小镇的人,已经被陆晴舟的实验污染了。那宴队……” 如果小镇已经不再健康的正常人了,那被污染物认是同类的宴颓流,究竟生了什么? 明荔枝不敢去深究。就在此刻,恨不得自己从没长过脑子,也学不会思考。 做个愚笨的人,总好过明白一切的痛苦。 ——得清楚,那卖花婆婆说话时的模样,不似谎言。 在她说话时,长街居民们也都一副认同的神情,没人反驳她。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是……” 明荔枝张了张嘴又顿住,重复几次,艰难找声音,问心中早就所猜测却不愿承认的答案:“是,明院长,做的吗?” 你变成污染物……是为明院长吗? 此话一,众人皆惊。 “小荔枝!” 白翎羽暴喝:“你在瞎说什么!” 宴颓流却侧身,居高临下望向明荔枝的眸光冰冷,带着探究。 良久,她勾了勾唇角,却是低低笑了来。 “你倒是没辜负‘明’这个姓氏。” 宴颓流嗤笑:“都说明家的小公子,是明家唯一的异类,说是黑暗里开的纯白花朵。我,未必。” “——如果你真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天真善良,怎么偏偏就从十五亿人里,挑中了祈行夜这唯一一个特殊体质?” 甚至,就连神鬼没,行踪成谜,却令无数人闻声胆寒的科研院院长明言,在明荔枝这里,都仿佛透明。 宴颓流迈开长腿,在与明荔枝擦肩而过时微顿脚步,拍了拍的肩膀。 “祈行夜很信任你,从来没逼问过你的身世,也没怀疑过你。你好,好好利用这份信任。” 她压低肩膀,在明荔枝耳边低语:“我很不惯祈行夜那副情人的模样,但是别搞错了,也是被我认可的伙伴。如果谁想要伤害……哪怕是身边亲近的人,我也不会放任事。” “我会,替扫清威胁。” 只要是可能危及大局的敌人,都将死于她手中。 不论是污染物,还是曾经的伙伴。 宴颓流手掌用力,按了按明荔枝的肩膀。 承受不住的晃了晃。 抬头想要反驳时,宴颓流却已经收手掌,慢悠悠继续向离开。 只剩下云翳清和白翎羽在旁边,眼神复杂的着,欲言又止。 “我其实挺喜欢吃荔枝的。” 白翎羽诚恳道:“但自从我现荔枝原来还长了牙,会咬人之后……” “更喜欢了!” 她欢呼雀跃着冲向明荔枝,蹦起来一把将死死抱住,惊喜道:“小荔枝竟然还这么硬气的一面?不愧是能跟着祈行夜的人,我就说,那家伙不会放一朵娇花在身边的,一是吃人的霸王花。” “没想到小荔枝这么棒!爱死了。” 白翎羽压制不住的兴奋:“所以你不和明言明镜台来往,是为你道些什么吗?快和我说说。” 明荔枝艰难的抬手拍白翎羽的手臂,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了,就像一条翻白眼的鱼。 后还是云翳清不过去,抽了抽嘴角,无语走过来握住白翎羽肩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一搭上手,就被白翎羽条件反射抬手抓住,顺势一个过肩摔。 云翳清顿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撞来。 不过白翎羽这么一动,也顺便放开了明荔枝,让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吓得赶紧一溜烟跑了。 警惕缩在墙角,不论白翎羽如何诱哄都不靠近。 活像炸了毛的小猫咪。 云翳清在心里暗自比了个“耶”。 围魏救赵,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