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点点头,“办法是有,只是我的诊断结果与医院有所不同。” 顿时,蒋家众人都集体愣住了。 难道会是误诊? 可又觉得唐风的话不靠谱,一个医生误诊有情可原,可这是好多医生诊断下来的结果。 蒋冠华看了一眼郭洪雨,发觉对方并没有流露出不高兴。 唐风顿了一下。 “蒋老的症状是寒热交替,比较复杂,我估计医院,包括疗养院都觉得蒋老是热症。” 郭洪雨点头。 所谓的热症,简单地说就是持续性或间断性的发烧。 郭洪雨是西医,更明白西医处理这种热症,大多数都是以退烧、消炎为主要原则。 况且这还是夏秋交际出现的病。 热症要退烧降温,就像肚子疼要止痛止泻是同样的道理。 “唐先生,那你的诊断是什么?”郭洪雨虚心地问。 唐风心中不禁暗赞,这郭洪雨的气度的确与一般的医生不同。 对于不同的观点,不随便否定。 这是绝大多数医生都不愿意接受的事,特别是大型医院。 “我认为蒋老是真寒假热,热症只是表面现象,我们大家都被其表症迷惑。” 郭洪雨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也不能排除唐风说的这种可能。 因为蒋老是忽冷忽热,相互交替。 他又问道:“唐先生,如果按照你的诊断,该如何来着手治疗?” 唐风思忖了一下。 “先用参附汤来救治,再调整药方治疗根本。” “不可以!你这参附汤一下去,只怕蒋老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众人都循声抬头去看。 只见有个中年医生走了过来。 他先是与郭洪雨、蒋学成他们打了个招呼。 目光落在了唐风身上,紧蹙眉头。 “你的诊断结果我无法苟同,蒋老明明已经大汗淋漓,面赤气短,典型的暑热热症。” “参附汤更是大热大补之物,这一下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的确,这就好比大夏天明明已经心火旺盛,不以清淡为主,反而喝着烈酒,吃着辛辣刺激食物。 唐风不知道来的医生是谁,诧异地问:“郭老,这位是?” 郭洪雨睁大眼睛,舒展了一下眉毛。 “这位是医院中医科室的吴邦河主任,吴主任,这位是何老推荐过来给蒋老看病的唐先生。” 他也没有过多的来介绍双方。 这吴邦河在医院历来自负。 认为以他的水平早就该入选国家保健组专家,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他过来查看蒋老的情况,正巧听见唐风说出准备以参附汤来救治,心中很不赞同,才出言制止。 蒋学成、蒋冠华、蒋西梅听到吴邦河如此说,都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懂医,但双方的意思还是能听懂。 顿时就蹙眉不展,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的诊断。 不过,有前车之鉴,他们倒没有急于做决定,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专业的医生。 唐风看了一眼吴邦河。 “不错,老人家的症状表现是暑病热极,大汗不止,忽冷忽热,脉微肢冷,面赤气短。” “吴主任,我想你也注意到了,这些症状中同时还伴有肢体发凉的症状。” 他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往真寒假热的方向去想?” “唐先生,这是夏秋交际,蒋老已经很虚弱,我们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可不能妄下结论而贸然试药。” 吴邦河耐着性子解释。 只不过他在这里没有用“用药”两个字,而是说成“试药”,是在提醒唐风不要随意拿病人的安全当儿戏。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去考虑过真寒假热。 正如他自己所言,蒋老很虚弱,根本不敢去“试药”。 主要原因还是唯恐出现大乱子,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唐风心中很不苟同吴邦河的试药一说,"哪有不自信而不敢用药的道理。” “至于是不是我说的真寒假热,一剂药下去自见分晓。” 他转身对蒋学成说:“蒋局,如果蒋老出现问题,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顿时,吴邦河就愣住了。 郭洪雨不禁为唐风捏了一把汗,他觉得自信是好事,但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听到唐风如此保证,蒋冠华、蒋西梅都把目光投向了蒋学成。 作为蒋家长子,这个决定还必须是蒋学成来做。 蒋学成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他还是挺有魄力,略微思忖。 便说道:“唐先生言重了,那就请你用药吧。” 他倒是没有去考虑其他的,而是觉得既然按照热症治疗一直没有效果,或许唐风诊断的真寒假热是正确的。 见蒋学成都已经同意用药,吴邦河的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没有继续阻拦。 不过,他心中依旧认为唐风是冒险主义。 唐风提笔写下一个参附汤,审阅了一下,才交给郭洪雨的助手。 “用大火急煎,先端上来一碗服用。” 助手点点头,便拿着处方急匆匆地走了。 郭洪雨说:“唐先生,我不是太懂中医,为什么要先以参附汤这种大热之物来救治呢?” 西医和中医是不同的领域,郭洪雨这人很磊落,对于不懂的领域也绝对不会装懂。 唐风很敬佩对方的胸襟,微微一笑。 “有时候我们不能只看症状的表面,蒋老的症状是典型的寒热并杂。” “用参附汤这样的热性药物进行救治,看起来有违常理,很冒险。” “但我们不能忽视蒋老因大热而汗流不止,已经出现昏迷不醒,这是亡阳的阳虚病症,参附汤在这时用,不仅可以祛实还能补虚。” “如果蒋老没有明显的肢冷等寒症症状,则仍是大家所判定的热症,误用热性药物那是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