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谢曦就愣住了,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林千雪看了杜龙一眼,她当即就明白过来,大概这是唐风特意安排的。 想到谢曦的反常热情,积极配合,想到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邀请喝咖啡,握手的轻浮小动作。 林千雪自然什么都明白过来。 对谢曦的那点感激顿时荡然无存,甚至还非常恶心,恨不得立即去洗手。 只不过,要收回林家的货款,还不得不虚以委蛇。 “呵呵,都请坐吧。”谢曦笑着招呼两人。 唐风虽然没有来,林千雪却带来一个职业保镖,真的令他很意外。 没一会,人员都到齐了,众人在一起开了个短会。 说实话,300万的货款,恒洋并不是拿不出来,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有时候是要看人说话。 谢曦表现出了最大的合作诚意,装模作样地讲了几句,叮嘱所有人都要配合林千雪。 “林总,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中午我安排了工作餐,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林千雪心想这么多人,便点头同意下来。 离开时,谢曦又看了一眼杜龙。 杜龙就像一尊金刚罗汉,一言不发,这让谢曦心中很不舒服,似乎有双眼睛,随时都盯着他的。 酒店中的房间,唐风还在给邓普中进行针灸。 邓普中说了很多唐风不了解的内幕。 他愤愤不平地抱怨。 “唐先生,你说唐家小公子是不是识人不淑,企业领导的任命,怎么能任人唯亲呢。” “这害苦了当初的大批老人,他们都是跟着一起过来打江山的。” “我算是其中比较好的了,你不知道,有几个老员工,连住房都没有,是活生生的被李家父子从福利房中赶出去的。” 唐风的脸上怪怪的,心中还非常愧疚。 邓普中只顾着吐槽,不知道他口中的唐家小公子就是替他针灸的唐风。 “邓先生,小公子或许也有他的苦衷呢?”唐风说。 其实,他这句话显得很苍白无力。 邓普中轻哼了一下,“有什么苦衷,我看小公子就是一个糊涂蛋!” 唐风手中的动作一滞,心中苦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是个糊涂蛋。 虽说唐家变故是一个意外,但如果没有这场变故,也看不出如今的这么多问题。 邓普中继续说:“唐家一出事,李家不是第一时间打听唐家小公子的下落。” “而是连日连夜的开会,筹划公司下一步怎么走,不就是统一我们的思想,要我们认他为王吗?” “凡是反对他李家的,在后边都被排挤到核心边缘,一边打压,一边刁难。” “那个李博文,是他的好友吧,不仅没有劝李运,反而跳得比谁都高。” “帮他父亲拉帮结派,把飞龙搞得乌烟瘴气,昨天你见到的那三个臭小子的父亲,都是那时候李运提拔起来的。” 唐风听到这些刺耳的言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接着,邓普中又长叹一下。 “哎,话又说过来,小公子落水后下落不明,只怕是真的死了。” “不然怎么两年多了,也不见出现,看来唐家是真的完了。” “邓先生,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回来了。”唐风说。 邓普中摇摇头,“太渺茫了,被赶出飞龙的老人都期望着有奇迹出现,可我们等得太久了。” 唐风默不作声地收取银针。 “好啦,针灸结束了,我帮你开个方子。” 邓普中穿好衣服,很是惊讶。 “真是神了,我来的时候还打嗝,你针灸下来和你聊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再打嗝。” “唐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你怎么喜欢戴着面具?” “我小时候淘气,打翻了茶瓶,脸上有烫伤,取下来就太难看了。” “哦,对不起啊。”邓普中道歉,接着又说。 “你医术很精湛,我们小公子以前的医术也非常好,你们还都姓唐,真是太巧了。” “幸好你们的名字、相貌、地方也不同,不然我都会怀疑你的身份。” 唐风没有吭声,他知道邓普中是认不出他的。 提笔写下一个处方,交给了邓普中。 “邓先生,你去抓一周的药,每天一剂,一周后再过来复诊。” 他又劝道:“要放宽心,不要想得太多,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只是时候没到。” 邓普中站了起来,“好吧,谢谢你了。” 而另一边,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 这笔货款在双方的“努力”下很快就一清二楚,财务人员爽快地签下“情况属实”。 拿谢曦的原话来说,就是要把陈年旧账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谢曦再次来到了会议室。 “谢总,没什么问题,已经全部搞清楚了,这是核实后的情况汇总以及支付申请。” 现任的财物人员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谢曦。 谢曦一本正经地看了看,“林总,既然财务这里没有问题,我这里就没问题。” “晚一点我就签字递交到董事长办公室,请沈董签字。”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大型企业,程序是必须走的,你就在海市多停留几天等消息吧。” “好的,谢谢。”林千雪点头。 谢曦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