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空果真不是什么病,而是身受重伤。 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生机早就一点点流逝,能坚持这么久,一直是心愿未了。 难怪道空不愿意去医院,是他自己知道大限已到。 唐风放开了道空的手腕,冷漠地看着对方,“大师的病早入膏肓,只是心有牵挂,才一直没有荣登极乐。” 道一皱了皱眉,“唐施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道空听到唐风的话,眼神赫然精神起来。 “道一,不得无礼!唐施主说得没有错,快扶我起来。” 道一扶起道空,把被褥盖在对方的膝盖上。 “你出去吧,我有话和唐施主说。” “好吧,有劳唐施主了。”道一对着唐风作揖行礼。 他走出禅房,顺便还把门关上了。 道空大师接连咳嗽几声,才对唐风作揖。 “阿弥陀佛,唐施主,我等你许久了,你再不来,我就真的去见佛祖了。” 顿时,唐风就怔住了,“大师何出此言?” “有因必有果,能从我脉象诊断出我命不久矣,这天下只有昔日的小圣手。”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唐施主就是昔日的唐家小公子。” 唐风有些意外地看着道空,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是的,我是唐不惊,唐家众人的骨灰被镇压在广场下边,这件事你事先知道吗?” 道空大师的身体很虚弱,喘息道:“我就知道,小公子迟早会前来询问,咳咳咳…” “阿弥陀佛,小公子,请相信我,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道。” “他们请我前去开坛做法,超度亡魂,这是大善事,我没有理由不同意。” “我念了七天七夜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来超度唐家亡魂,希望能化解他们在人世间的痛苦和怨念。” 听到道空自述事先并不知道,又念了七天七夜的经文。 唐风的脸色稍缓。 这《地藏菩萨本愿经》是超度亡灵的不二选择,更是所有亡灵的最佳超度经书。 他也相信,唐家和道空无冤无仇,身为四大皆空的道空不可能参与到这场阴谋中。 “大师,请告诉我,是谁请的你?” “阿弥陀佛,是一个姓姚的中年人…咳咳咳…” 说到这里,道空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一甜,吐出一点鲜血。 唐风急忙伸出手指,在对方的经脉连点数下。 道空大师喘息一阵,又稍微缓和过来,又接着说:“姚先生问我如果阴气太重,要如何破解?” “我说阴气太重,需要用阳气来化解,当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接着,他苦笑,“在做法结束那天,他们连日连夜在原址硬化场地,同时还集中埋下去不少瓦罐子。” “当时我心中好奇,还多嘴问了一句,结果有人叫我不要多问,法事做完早点离开。” “后来那里修建成了商业广场,我才知道,瓦罐子都是收敛的唐家人的骨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因妄言而充当别人的帮凶,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他满脸都是深深的忏悔,只因为顺口一句话,却无形中给对方出了主意。 在广场下受不知情的群众踩踏,大有让唐家亡魂永世不得安宁,不得超生,其心思极其阴险歹毒。 从道空大师这里得到证实。 唐风心如刀割,他的眸子因愤怒都变得有些发红,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 “咳咳咳…” 道空又剧烈咳嗽起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精神似乎更好一点。 唐风知道道空大限已到,这是短暂的回光返照,其实生机已经彻底消散。 他心中有些不忍,可又不得不问。 “大师,这姓姚的长什么样子?” “他50多岁,留有一点胡须,很儒雅的样子,咳咳咳…小…小公子,那人的嘴唇上方…有颗棕色的…痣…” 顿时,唐风的瞳孔缩了缩。 道空大师形容的面貌,在他脑海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扑通!”道空再也坚持不住,侧倒在床上。 唐风急忙搀扶住,“大师,是谁伤了你!” “是…是…” 道空艰难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唐风心中叹息,他把道空大师的遗体摆正,又用被褥盖住身体。 双手合十,深深地一拜,“谢谢大师。” 他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道一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连忙迎上来,“唐先生,我师兄怎么样啦?” “对不起,道空大师已经荣登极乐。” 道一愣了愣,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师兄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大师心愿已了,走得很安详,我答应大师,给菩提寺捐赠100万的香油钱。” “阿弥陀佛,谢谢唐施主。” “道一大师,最近道空大师可有什么反常的举止?”唐风问。 道一叹息地摇头。 “他最近两年多,深居简出,时常唉声叹气,说自己罪孽深重,也很少见外人。” “但身体至少没有什么问题,直到两天前,他破例接待了一位香客。” “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从那以后,道空就病重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