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汽车声音的梁权德走了出来。 “把他带进去!” 他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将田丰仁带进一间屋子看管起来。 此时的田丰仁已经面如死灰。 从来到这里,他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清楚他的生命也将在此终结。 紧跟着,唐风、梁权徳推门进来了。 “都出去吧,唐先生有话单独问他。”梁权徳说。 “是!” 看管田丰仁的两人躬身退走,梁权徳也跟着出去,还特意关闭了房门。 唐风面无表情地坐在了田丰仁的对面。 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田丰仁感受到唐风锐利的目光,精神压力倍增,心中更是一片慌乱。 “田丰仁,不要有任何的幻想,你做了哪些事,心中比谁都明白。” “死有很多种,愿意痛痛快快的死,就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 唐风毫不留情地击碎田丰仁的抗拒之心。 “前辈,只求给个痛快,落入你的手中也活不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田丰仁倒也痛快,一点不像戚盛道,临死前还嘴硬。 “我问你,你手中的七里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唐风问。 田丰仁愣了下,七里香这名字他从没有听说过。 正迷惑时,唐风又补充一句,“就是你贩卖过的神仙水。” “是从一个满脸麻子的小偷手中低价买过来的,当时只有三瓶。” 唐风追问:“这麻子小偷你很熟悉吗?他是不是当地人,姓什么?” “我们不认识,他活动在南定火车站一带,是不是当地人不知道,好像姓方。” “我偶然买到的,就自己取了个神仙水的名字,后来我还想要,再去找这麻子时,就听说他被车撞死了。“ 顿时,唐风就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冥冥中似乎有只手,凡是出现的线索,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抹去痕迹。 又接着问:“他给你说没说是从哪儿偷来的?” “我问过,他不愿意说,我当时也没有再追问。” 听到这里,唐风突然又想到还在酒店中的康玟,这个混混或许会知道麻子小偷。 他暂停了问话,拨通了杜龙的手机,那边立即传来杜龙的声音。 “先生,顺利吗?” “已经抓住了,在机构办事处,你问问康玟,知不知道一个满脸麻子的小偷,姓王。” “以前在火车站一带行窃,后来出车祸死了,如果他知道什么就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我知道了。” 唐风挂断了电话,又继续问田丰仁,“你是怎么知道这药水有毒性的?” “买过来时,有一个包装盒,里边有简单的说明书,我还用牲口做过实验。” 唐风从这个细节,推测出七里香那时已经定型。 “你知道吕家的一些事吗?”唐风问。 他觉得同在南定,田丰仁又是道上的匪徒,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 田丰仁苦笑。 “他们是超级世家,我根本接触不到,吕家一直很神秘,在南定呼风唤雨,权势滔天。” 唐风想到副食店女老板的话。 “听说两年多前,吕家少爷曾带人与人打架,有过死伤,你知道这件事吗?” 田丰仁说:“这件事确实有所耳闻,两年前吕家的确同时死过几个人。” 接着,他又摇头,“但绝对不是道上火拼,如果是的话,不可能我不会知道。” 唐风暗自点点头。 侧面也证实了死人的事是真实的。 “祝骏只是调查你一下,你怎么想到把他杀了?” 田丰仁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憎恨,“他企图跳车逃跑,我只能一刀了事。”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唐风,“我不想随时有人威胁我,这是我的方式。” 其实,这便是混混与悍匪的最大区别,人命在悍匪眼中连草纸都不如,话不多,心狠手辣。 混混往往是使劲地叫嚣,却少有真正的杀人。 “你想过你的老婆、孩子吗?他们知不知道你的事?”唐风又问。 田丰仁摇摇头。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告诉他们,我死后,请前辈不要通知他们,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失踪了。”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自私吗?”唐风冷漠地看了对方一眼。 田丰仁自嘲地一笑,“自私总好过我是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凶徒好。” “我金盆洗手,本想过平静的生活,可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因果报应。” 唐风冷冷一笑,陡然出手,一道寒光从田丰仁的面前划过。 随之,一把柳叶刀插在了桌面上。 “你认为你躲起来,改个名字,就是金盆洗手?” 他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田丰仁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听到唐风的话,有些发愣。 可他的喉咙处慢慢出现一条红线,有血珠子开始缓缓渗出来。 唐风用柳叶刀结束了田丰仁的生命,也算是替死在这把刀下的亡魂讨回了公道。 话说林千雪和秦月也赶到了双蓝公司。 前台小姐见到是两人,笑着躬身,“林总、秦助理。” “咦,今天打扫得很干净,公司里来客人了?”林千雪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