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疆狐疑地看了唐风一眼。 他是担心曾玮不小心打伤杜龙,那就很尴尬了。 可唐风似乎又根本不在乎,顿时就好奇心大起。 难道杜龙这小伙子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不仅是他,连秦柱天、易萍、秦国栋、秦昊均是这个想法。 唐风若无其事地吩咐,“杜龙,适可而止,你是来做客的。” 他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提醒杜龙不要忘记自己是客人的身份。 “是!我知道的。”杜龙拱手答道。 “去吧,要比试就稍微远一点,不要影响到我这边煎药。” 众人一听,都是满头黑线。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曾玮和杜龙是准备以拳头论输赢,可唐风却一点不在乎。 秦枫嘴巴撇了撇,他觉得这唐风还真是会装逼,故意摆出宗师的大度架子。 曾玮同样如此认为。 说实话,他巴不得唐风不干预。 心道:“月月,你就等着看杜龙是怎么出丑的,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杜龙,我有言在先,拳脚无眼,不小心打伤你,可不要怪我。” “你如果今天能打败我,我就心甘情愿退出,成全你和月月。” 这话可不是曾玮的真心话,因为在他心里就没有想过会输。 他只不过是在这里把好话说尽。 杜龙看了一眼愤愤不平地秦月。 “小月儿,难得有机会和曾兄切磋,放心吧。” 他丝毫不惧,向场中走去,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战意。 “小玮,下手轻一点,不要打伤了我们家的客人。”秦枫笑着说。 曾玮看着杜龙讥讽,“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让杜兄太难堪的。” 他走向了场中。 秦月狠狠地瞪了曾玮、秦枫一眼,准备跟着过去。 这时,唐风却喊道:“秦月、秦昊,你们都过来帮下忙。” “快去吧。”秦镇疆说。 秦昊、秦月当即就无语了。有他们在,即便是真有什么事,也能及时阻止。 可唐风偏偏把他们叫过去帮忙。 “先生…”秦月不满地撅着小嘴。 唐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也不解释,“去把水管牵过来,加一半的清水。” “秦兄,你就负责柴火吧。” 秦昊点点头,用稻草先把火升起。 那边的曾玮见唐风把秦昊、秦月都叫走了,心中更是大定。 杜龙很随意地摆出一个姿势,右手前伸,掌心向上,“曾兄,请吧。” 曾玮也不客套,一步跨出,双掌就对着杜龙胸前拍去。 掌风刚猛,虎虎生风。 杜龙侧身收腿,用双手胳膊阻挡。 曾玮似乎早有预判,虚晃一招,双掌突然化拳挥出。 “砰”的一声,很结实地打在了杜龙的腮帮上。 杜龙当即一个踉跄,口中泛起一丁点血腥味。 秦镇疆、秦柱天、秦国栋都是微皱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些失望。 原以为杜龙会有意想不到的表现,可谁知一上来,就似乎落入下风。 易萍暗自叹息,觉得杜龙太过于逞强,有些在自取其辱。 见到杜龙挨了一拳,秦昊忍不住看了唐风一眼。 发现对方是面无表情,不见丝毫波澜,连看都没有看场中,依旧在专心下药。 而妹妹秦月只是表情凝重了几分。 他心中充满了好奇,添上一些木柴,又把目光投到打斗中的两人身上。 曾玮旗开得胜,心中止不住地舒畅。 “杜龙,你就这点本事吗?还妄想保护月月,真是丢男人的脸!” “你要知道,我还没用全力,不行的话就早点认输,我放你一马,不至于那么难看。” 这家伙十分得瑟,还看了一眼远处的秦月。 “你高兴得有些太早了吧。”杜龙冷声道。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心点!” 说话间,曾玮已经出招,双拳直取杜龙的头部。 杜龙横起胳膊阻挡,曾玮要的就是杜龙接招,他借势弹跳,右腿膝盖直顶杜龙胸腔。 招式狠辣凶猛,丝毫没有留情。 他却不知,杜龙掌握得最多的是杀人技。 因为搏命的招式不讲究规则,想到的只是如何利用一切方式击杀目标。 果真,杜龙猛地侧身,同时一拳打在曾玮的膝盖内侧。 只听见“砰”的一声。 曾玮口中发出闷哼,一下子被打出几米远,半条腿失去了知觉。 杜龙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也不乘胜追击。 顿时,秦镇疆、秦柱天、易萍、秦国栋都集体愣住。 秦枫、秦昊更是惊愕得差点把下巴摔碎。 这反转得似乎太令人意外。 众所周知,武道一途,是来不得半点取巧,有没有真本事一动手就原形毕露。 曾玮为了爱,绝对是不可能放水的。 可偏偏杜龙就是诡异地击退了曾玮,并且看起来曾玮吃的亏远比他打杜龙要厉害。 局外人只看到表面现象,可身在局中的曾玮那才叫一个气。 他觉得刚才太不小心,让杜龙侥幸得手。 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膝关节,红着眼睛,犹如一头急了眼的公鸡,再次扑上来。 迎着曾玮的猛攻,杜龙不得不躲闪。 抓住一个机会,诡异地不退反进,原地侧身下蹲,向前一大步,把自己身体当作了武器,猛地撞入曾玮怀中。 “砰”的一声,曾玮再次被杜龙撞出好几米远,踉跄着好几步才站稳,脸色微微发白。 这一次,秦镇疆看得十分清楚,只感觉眼前一亮。 他知道杜龙是手下留情。 如果要下死手,或者手中有兵器,只怕曾玮已经血溅当场。 秦柱天、秦国栋也看出一点门道来,不禁对视了一眼,心中骇然。 易萍是门外汉看热闹,也知道是曾玮在杜龙手中没有讨到便宜,心情是患得患失的。 秦月则是目不转睛,一个是儿时的伙伴,一个是如今的恋人。 无论是谁受伤,她都会很难过。 “秦月,用心一点,水放满了。”唐风提醒。 秦月“哦”了一声,连忙收回视线,跑去关闭水龙头。 秦昊看着唐风摇头苦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妹妹已经完全把心付出去了。 六月的天,虽说这时太阳并不大,可在院坝中生火煎药,这个滋味可想而知。 没一会,秦昊的衬衣就被汗水打湿了,他干脆脱掉衬衣,只穿着一个白背心。 柴火十分旺,大铁锅的水很快就烧开了,空气中渐渐地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药香。 而杜龙和曾玮的比试也如同这大铁锅中,已经到了白日化。 杜龙每次都是击退曾玮,并不追击。 反而是曾玮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强攻,一次又一次地被杜龙用诡异莫测的招式打退。 于是,这场中就出现一个令人很无语的场景。 明明是中期的杜龙,站在原地是气定神闲,而后期的曾玮不断抢攻,喘着粗气。 “爸,是不是可以叫停了。”秦柱天低声说。 他是担心任何一方有闪失,都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