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耀的眉头紧锁,并没有在戴面具的这件事上多想。 因为戴面具和戴口罩是同样的道理,有时戴有时不戴,那都是别人的自由。 不过,这一男一女的外乡人不仅在伍倩店铺出现,今天更是与警察走到一起。 让他再次联想到谢雪头上。 暗忖:“难道是谢雪求助警方了,这两人是便衣,在向伍倩了解情况?” 其实,这也怪不得汤耀会疑神疑鬼。 他有意延误了父亲汤庆云的抢救时间,导致汤庆云身亡。 虽说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可至从那以后,汤耀对什么事都很敏感。 谢雪东躲西藏,明摆着手中握有录音。 见汤耀半天不说话,倪方又问:“汤少,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你先去伍倩的小区了解一下,看这两人是不是出现过?” 他想以此来判断唐风和林千雪是不是警方的人。 直到这时,唐风和林千雪的几次出现,才引起汤耀的关注。 只是汤耀不知道的是,他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 伍倩不仅把实情告诉给了唐风,而谢雪、伍媚更是带着录音坐飞机赶往滨岛。 直到下午快到两点时。 夏满才从海市赶过来,他几乎是马不停蹄,下了飞机又坐车。 “辛苦你了,夏律师。”唐风招呼着对方坐下。 夏满从林千雪手中接过茶水,很谦虚地说:“小公子客气了,就是我不过来,你也有办法的。” 唐风摆了摆手。 “对付他们,还是要你这位律师出面,从正规渠道来入手。” 夏满笑道:“那是小公子不屑使用武力。” 还别说,唐风的确如此。 对付汤耀这类普通人,除非迫不得已,唐风一般都很少动手。 最主要的是,收复唐家产业涉及到相关的不少手续。 不像帮林千雪收外债,只是欠债人给与不给的简单问题。 趁这个间隙,夏满给唐风说了说广市景旭昌案子的进展。 夏满现在不仅是唐风的私人律师,连收复公司起诉打官司的业务都是夏满的律师事务所全部接管。 说唐风是夏满的大金主都不会有错。 唐风又想到长安城的祖宅。 “夏律师,你抽时间前往长安城一下,我想拿回属于我唐家的祖宅地。” 夏满没有犹豫,满口答应。 “好的,我会抽时间过去,唐家在两年前发生变故,那时都认为你们的祖宅地是无主之地。” “但以前的记载还在,你现在复出,又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个不是太难。” “只是难在祖宅地好像被拍卖出去了,这要与市府那边去协调。” 唐风点点头,夏满办事他还是非常放心。 正说着的时候,门被人敲响。 林千雪去打开了房门,外边除了杜龙和秦月,还有两名戴着口罩,风尘仆仆的女子。 她们便是秦月和杜龙从机场接到的谢雪、伍媚。 “快进来吧。”林千雪笑着点头。 几人都依次进了屋。 谢雪和伍媚这才取下口罩,两人的神情都很激动。 “先生,少夫人,这位是谢雪,她是伍媚。” 杜龙把双方进行了一个简单介绍。 从年龄上来说,谢雪比较大一些,与伍倩差不多,戴着一副眼镜。 伍媚倒是和她姐姐伍倩有些面貌相似。 待双方认识,杜龙和秦月都退了出去,因为房间不是很大。 “都快坐吧,旅途辛苦了。”林千雪给谢雪和伍媚倒来茶水。 “谢谢少夫人!” 两女连忙站起来道谢。 她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唐风和林千雪,还有些拘谨。 谢雪从包里取出一个封口的牛皮纸信封,双手奉上:“小公子,汤总没有来得及等到你。” 她眼眶都是湿润的。 唐风估摸着信封中便是录音的储存卡,心中有几分沉重,伸手拿了过去,又递给了林千雪。 “对汤总的突然去世,我心中也很难过,这几个月更是辛苦你们了,是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在维护宸旭公司。” “从现在开始,你们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更不用东躲西藏了。” 谢雪和伍媚都点头。 林千雪撕开牛皮纸信封,里边果真是一个小型的便携式U盘。 她直接插到笔记本电脑上,把内容播放出来。 录音还正如伍倩所言,汤庆云担心会有不测风云,提前对公司进行了安排。 推荐了以副总邵全友、谢雪等人组成临时的新班子,等唐家小公子来滨岛接管。 录音不长,大部分都是交代公司中的事情。 意外的是,汤庆云在最后还留下一段话。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小公子前来,假如我不幸死了,我儿子汤耀要闹事,可以不予理睬。” “请公司治丧委员会按照公司制度,属于我个人的财产留给他吧。” “只要他不大手大脚,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我又疏于管教,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愧对他的母亲。” 听到汤庆云最后几句话。 众人都是好一阵唏嘘,汤庆云生前都还在为儿子考虑。 可做梦也想不到,在他死的当天,汤耀就迫不及待地夺取了宸旭公司的控制权。 唐风暗忖:“只怕汤庆云的死都与汤耀有关,真是可悲可恨。” 他问道:“谢雪,邵全友现在在哪儿?” “邵副总辞职后一直在家,汤总以前口头交代过我,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说录音的事。” “我们从宸旭出来后,我悄悄给邵副总打过电话,把汤总的意思暗示给他。” “邵副总有些心灰意冷,主要是他觉得宸旭公司已经改为汤氏集团,木已成舟。”谢雪答道。 “有他的电话吗?”唐风问。 “有。” 谢雪知道唐风的意思,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很快,那边就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一下邵总。” “哦,你找我爸呀,有什么事吗?他现在没有在滨岛。” 谢雪怔了一下,“能让邵总接下电话吗?” 对面的女人叹气。 “我爸可能没法接你的电话,他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有些语言迟钝。”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谢雪大吃一惊。 “我爸没上班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两个月前,他和我妈来我这边散心,出去散步时,不小心就跌倒了。” 听到这里,唐风的眉毛皱了起来,心中不免惋惜。 邵全友今年才55岁,是汤庆云推荐的第一人选,如今看来是彻底无法回到工作岗位上了。 谢雪说:“好吧,请转告邵总,让他安心养病吧。” 她挂断了电话,心中不免叹气。 唐风看了谢雪一眼,“你在汤总身边做了多少年?” “我是大学毕业就来到宸旭分公司,开始是在一线上做组长,后来我参与公司的考试争取到总经理助理一职。” “当然,最主要是汤总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就像我的老师,教会我很多知识。”谢雪答道。 “这么说来,你在汤总身边做这个助理时间也有七八年了吧?” 谢雪点点头,“是的,满打满算有八年。” “行!那就这样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宸旭分公司的总经理。”唐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