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 边收针,林白青边嘱咐保姆,因为刚刚做完针灸,针眼全张着,切不可让老人着凉,一着凉他就得邪风入体,那他的腿就会彻底废掉。 但她才甫一拔针,楚春亭就唤:"马厅长。" 马厅长就在门外,楚春亭可是给博物馆捐过上百件文物的老泰斗,他们这种在政府工作的自然要尽心服务,他进来了:“治完了,楚老您觉得怎么样?” 又对林白青说:“明天林大夫您还要来的吧,介不介意我们文化厅派记者来采访一下,给您的治疗过程拍几张照片,届时咱们在报纸上做个专题报道。” 其实药灸这门技艺各个诊所都有,各种中医药书里也都有记载。 是因为太麻烦,大家就不搞了,要说宣传一下让大家重视起来,当然更好。 但林白青想了想,说:“您可以派人来拍照,做采访,报道等治疗完再说吧。” 中医届有个坏习惯,就是一旦没有成果案例,有些别有用心的庸 医就喜欢给好医生泼污水,造谣言,于他们来说,只是抢几个病人的事。 但于整个中医界,它就是能叫反中医人士抓住把柄的污点。 大家窝里内斗,RI本,HAN国的那些药企正好借机使劲儿黑,整个中医界就被打压的爬不起来了。 还是等楚春亭能站起来了吧,有活生生的案例,报道才能站得住脚。 刚才鼓掌只是为了捧楚春亭,但这回是由衷的,马厅长说:“这东家真不错。” 面前是个小姑娘,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他都不敢信她。 但刚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原来就是医治熊猫的那位 老中医’,她既敢治,还敢承诺,看来顾明这继任东家没选错。 “拍,全程都要拍!”马厅长说:“这必须好好报道!” 林白青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示意穆成扬和顾培要走,但这时楚春亭挡了一挡,并说:"马厅,你问问田中沛,他最近是不是收了一个乾隆年间的官窑青花瓷?" 林白青一听,觉得耳熟,往外一找,看到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田琳娜她二叔。 老一辈的干部们都有收古玩的爱好,马厅长自己也有,回头看田中沛:“田书记最近收过瓷器吗,青花瓷?” 田中沛正在观赏院子里一颗老柿子树,说:“没有没有,乾隆年间的言窑青花瓷价格肯定高,我收不起的。” 马厅长回头又看楚春亭:“楚老,田书记应该没有……” 楚春亭面无表情:“瓷器上是青花竹石芭蕉纹,没打理好,瓶口有块磕了。”顿了顿,又说:“古玩一行先讲人情再讲缘份,但最忌的就是趁火打劫。” 马厅长大概猜到了,趁着楚春亭病倒,楚三合倒古玩,田中沛贱价收人东西了,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是得罪不起楚春亭这种人的,更何况趁火打劫确实为人所不齿,他眼色示意:"田书记,楚老认真问话呢,你再想想?” 院子里人很多,都在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忽而,人群中站出一人来,正是柳堰,说:“有件事我一细想,不大对,前几天楚三合上我家送了一套中堂,是郑板桥的字,应该是楚老的东西吧,我马上回家拿,给楚老送回来,那个瓶子也在我家,我给楚老送来。” 不愧是将来的首富, 既有情商也有脑子。 他虽年轻,但事做滴水不漏的。 而且他不但承认了自家买走的字画,连田书记的也一并认走了,这样,既把自己家摘出来了,也帮田书记圆了谎,那东海制药的工程,自然就由他做主了。 而他一出头,立刻有人跟风:"前几天我也收了副楚三合的字画,该不会是楚老的吧,哎呀,楚三合也太过分了,这不趁火打劫嘛?” 还有人说:"对对对,楚三合也上门给我卖过东西,这人也太不地道了,那原来是楚老的东西呀,我这就去拿,马上给楚老送过来。" “楚三合太过分了,这得报案处理吧。”另有人说。 楚春亭已经从刚才的颓废情绪中缓过来了,又跟林白青较上了劲儿,瞟她一眼,眼角几分得意,温声说:“三合是我楚家的逆子,事情我自然会帮你们做主,该退的钱也必须退给你们,至于东西……" “东西我们马上就给您送来。”有人说。 还有人说:"我马上回家拿,您的东西我们怎么敢要。" 楚春亭看林白青:“小林大夫,你觉得楚三合拿走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合适?” 这是他楚家的事,关林白青什么事。 他这是很得意,要炫一下自己惩治侄子的手段。 而且他自己不吐口说要东西,以为她个小傻姑娘,肯定会说,既是你的东西,就让别人全给你送来,您就收下呗。 这样,他既不得罪大家,还能得个人情。 这糟老头子太精明又太坏,气的林白青牙痒痒。 但她可不是顾明,没那么好欺负,她说:"要问我的意思呀,您就全捐了吧。"就不信他真舍得捐。 果然,她话音才落,马厅长笑了。 楚春亭,目瞪口呆! 林白青一行人从楚家出来时可怜的楚三合已经被人给逮回来了。 一看到巷口停的车有文化厅,有公安厅的,他吓的只差尿裤:裆,脸色本就因为胰腺有病而黄,给人推着操着,面色都吓成惨绿色了。 趁老爷子病倒就倒卖东西,他倒是赚了不少钱,但交易古玩的人可全是有头有脸的,那钱他当然吞不掉,可怜一 癌症患者,辛苦半个月,白忙碌了。 上了车,穆成扬感慨说:"那位马厅长不愧是搞文化的,太尊重楚老了。" 顾培淡淡说了句:“是楚老爷子聪明,把大家逼上了梁山而已。” 穆成扬才刚刚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