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顾培的耳朵跟兔子似的,嗖的竖了起来。 这可是医院,妻子的外婆才去检查身体了,很可能马上回来。 顾培紧张极了,他耳尖的潮红已经弥漫到脖颈了,衬着他标志的五官,和紧张的神情,有种脆弱的,仿佛一击即溃的破碎感和美感。 在上辈子的婚姻里,林白青一直是被动接受的一方,当然,她也从来没有去深入过顾卫国的内心世界,也没有多花过哪怕一秒钟的心思在他身上。 对顾培,结婚时她抱的也是那样的想法,各干各的事业,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他太单纯了,而且总是做些傻乎乎的事情。 想想他独自租小黄.片学经验的,又还在紧张晚上的事林白青就觉得好笑。 她想安慰安慰他嘛,咬牙壮胆,凑在他耳边,吞吞吐吐的说:"喂,那个……别太紧张了,很多时候不行,就是因为……” 但这时顾培终于下定决心了,正好也同时说:“楚老说他调查到,马保忠有个情妇!” 林白青的唇还在男人耳侧,手还在他身上,却一整个呆住。 其实她早有所料,精明如楚春亭,肯定早把马保忠扒了个底朝天,但他应该不会公布出来的,因为要让警方知道,就会担搁只属于他的复仇计划。 男人想要挪动身体,最终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他希望你能改姓,他就会把情妇的事公布出来。” 楚春亭要公布情妇的信息,沈庆霞就能洗清冤屈,逃脱牢狱之灾。 但他需要孙女认祖归宗,回楚家去。 林白青蓦的松开了顾培,恍然大悟:"你刚才心不在焉的,是在想这个?" 她以为他是在想晚上的事,是在紧张,怕自己又要发挥不好,基于多年医生的经验,估计他头一回还会炸在枪.膛里,又怕他炸在自己面前会觉得丢面子。 所以才想逗逗他,让他放松下来,并跟她交流一点那方面的想法。 毕竟那种事可不讲关门研究,悄悄补课,还是需要夫妻双方沟通着来的。 结果他一脸不安,心不在焉的,居然是因为楚春亭的原因? 顾培也是一愣,但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我在想什么?&a; #34; 妻子蓦的抿唇,两只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是了,她以为他在想晚上的事,她还说,不行是因为他太紧张了。 就像顾培说的,男人,总是兽性比人性更多。 而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不行''二字。 饶是顾培足够有涵养,这一刻也有点恼羞成怒。 他一直刻意压抑的眼眸里突然腾起两团火焰来。 当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采取行动,只是看了看表。 10: 40分。 他搓了搓修长的手指,又长吁了口气。 那口气让林白青觉得,今天的顾培就算生理有问题,他也必定能愤发图墙,行起来。 她其实是想安慰他,尝试着跟他沟通,但似乎把他给激怒了。 不过就在林臼青以为惹躁了丈夫,他很生气时,他又说了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他说:“关于那个情妇会是谁,我有个设想,等会儿吧,见完柳教授了,咱们再慢慢聊。” 林白青正想问问他那个设想是啥,但这时门外响起个声音来:"柳教授,您是病人,走慢点。" 这是马秀芹的声音,紧接着,柳连枝已经在推门了。 门开,林白青不及赶,是马秀芹搂住了差点倒下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做完检查后,拼了命的往回赶,赶回来,一口气就接不上了。 林白青追了过去,顾培也起身迎了过去:“外婆您好,我是顾培。” 柳连枝的呼吸很粗,停在原地,目光冷冷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这就是外孙女的丈夫吗? 一个高大,白皙,像貌英俊,看起来面容自己有几分熟悉的男人。 这时的柳连枝还不能确定林白青就是自己的孙女。 作为一个拥有5%东海制药的股份人,她可以欣赏林白青,她也希望林白青确实是她的孙女,但她需要确凿的证据。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军医院即使有证据,也得到明天上班才能拿到。 所以柳连枝还是很轻松的,她想轻轻松松的跟 孙女’和女的丈夫’沟通一下 ,静待着明天一早拿到证据,从证据来判断事情的真实性。 但当她目光下滑,看到林白青的手里的东西时,人一下就不行了。 林白青手里是一块泛着黄的,白色的棉布,上面印着卷卷的,小羊羔的图案。 柳连枝长久的看着那块布,忽而,挣开马秀芹的手,踉踉跄跄走到床边,抓过皮包打开,从中翻着什么,终于翻出了东西,招手,示意林白青过去。 林白青走过去一看,就见柳连枝手里有一条洗的泛白,还磨损的厉害的,即不像纱巾,也不像围巾,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东西。 它也是白色的,上面的花纹也是毛绒绒的小羊羔。 将洗的泛白的围脖和襁褓并到一起,柳连枝说:“青青,你发现什么了吗?” 林白青看出来了,这东西和襁褓是一种布料做成的。 柳连枝默了许久,温说:“那时候我在做城市保洁,夏天脖子经常被汗浸蚀,浸烂,你妈妈给我做了很多条围脖来擦脖子,这是最后一块。" 不过三尺纯棉布,沈庆仪拿它给女儿做了一只襁褓,又给妈妈做了一块围脖。 在女儿出生时,她给女儿裹上了心爱的小福褓,四千里之遥的另一个城市里,妈妈也收到了她寄回去的围脖,扫大街时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