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似的,要不,奴婢去让他改日再来?” “不用了!”这两个呼吸间的功夫,唐云瑾已经清醒不少了。 让宴澜回去…… 如果放在很久以前,随意一点也没什么。 可如今,宴澜与夜若云之间的关系太过于焦灼了,她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对其中任何一个人避而不见,都会灵对方多想。 她倒不是想两碗水端平,但至少,不能让两人交恶! 该说明白的话,她还是不会犹豫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小月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说道:“小姐,您这脸色真的很差啊!都没什么血色。” “是么?”唐云瑾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可能是冷到了,今日的雪比前几日更冷一些,也不知为何。” “只是因为雪吗?小姐和宸王殿下碰面的消息,都传到府内来了,现在估计全京城都知道小姐您还活着的事情了,估计不久之后就会传到宫里去,小姐您之前不是说要隐藏身份吗?如今怎么……” “好了,小月!这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的太清楚,我先去见澜兄了,正好你和珈蓝她们将晚膳要用到的菜洗一洗,晚上我来做饭。” “……是,小姐。” 话被堵了回来,小月满脸都是不高兴,但又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声,转身迈着小步子快速离开。 小姐显然就是心里有事情,却不愿意说出来。 这八成跟宸王有关系吧? 想想就是晦气!宸王明明把和离书都已经给小姐了,如今却还想阴魂不散的缠着,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心疼小姐,也心疼两个小主子! 前厅。 丫鬟给宴澜倒了杯热茶,他微微点头示意,却没有喝。 那张英俊的脸庞之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唐云瑾还没走进去,就把那丝微妙的情绪尽收眼中,她脚步微顿,紧接着便刻意放的轻缓,慢慢走了进去。 直到她靠近,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宴澜才抬起黯淡的眸子扫视过去,在碰撞上唐云瑾杏眸那一刻,他微微愣住了。 虽然两年后,她回来了。 但此时此刻,是他时隔两年第一次再见到她的本容。 下意识喉结滚动了一下,宴澜眸光从黯淡变得有了些神采,甚至有些迷恋,呢喃出声,声音很轻,似乎想让她听到,又怕她听清楚,“两年不见这张脸,恍惚间,似乎只隔了几日,你还是这么美。” “谢谢澜兄夸奖。”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只能适当与之保持距离,太近怕给宴澜错觉,伤害他。 太远,亦然如此。 所以她尽可能保持着最稳妥的距离感。 “今日没易容,你先去见得人是谁啊,瑾儿。”他笑着问道,就连语气都很平静。 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和的气氛之下,却让唐云瑾感觉很不好。 她能感觉到,澜兄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想听她亲口说。 之前左眼皮跳动的时候,她以为是太多情绪压着的缘故。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可能预示着宴澜…… 今日,她与宴澜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猜测,来自于她的直觉。 而且,估计不会很好…… “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么?” 他脸上仍旧挂着浅笑,抬手拿起之前丫鬟倒的水,轻抿了一口。 要是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手臂在轻微的发抖,仿佛在克制什么。 唐云瑾抿唇,没打算说谎:“我见了夜若云。” “啪嗒!” 宴澜将瓷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但滚烫的水溅了一地,碎片也飞的到处都是,要不是唐云瑾穿的比较厚,估计身上要多出几道伤口来。 饶是如此,她衣服也被飞起的碎片划破了两道口子。 这是记忆中,宴澜第一次这样对她生气。 以前他即便会生气,那也是为了护她。 “瑾儿!为什么?我是哪里不好?又是哪里不如他?你说出去,我可以完善我可以改正!!” 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来,朝唐云瑾逼近。 隐藏在暗中的鬼卫大概是感受到了威胁,全部现身。 这一刻,宴澜嗤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不会是八大鬼卫联合起来后的对手。 唐云瑾往身侧瞥了眼,细眉微皱:“都退下!” 他们仍旧心有余悸,虽然往后退了几步,却没人愿意离开。 魑抱拳道:“宴王爷,墨主身边刚有一位老友去世,还请您不要刺激她的情绪。” 不久前,他见过墨主落泪,那时候悉心陪伴在身边的人,是邕王。 有时候,光是陪伴的时机,就能打败一切了。 很显然,眼前这位宴王爷纵然对墨主很伤心,也终归抵不过更细心的邕王。 “老友去世?呵呵呵……”宴澜瘫坐回椅子上,声音从轻到重再到歇斯底里:“瑾儿,这是你逃避的借口么?是你答应我的,让我与他公平竞争,为什么你反悔了?为什么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卸下易容术后,第一个去见得人,是邕王!皇室给你的伤害还不够么?你自己曾说过的,皇室之人皆冷血,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空气中有着短暂的沉默。 宴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