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的神情,就如一下子坠落云端般,从开始的得意,变为不可置信,继而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陈夜出现在这里,就表明……那僧人失败了! 那僧人被杀了还好,但若是被擒住…… 一个不小心,最后就能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头上! “冷静点,我始终在这宴席上,未曾出去半步,最大嫌疑,始终是那云驭风,这陈摘星令他战败脱光衣服绕着凤濮城之事,人尽皆知,如此羞辱,对他陈摘星出手,合情合理。” 秦濡符这般对自己说着,到底是大家族的天骄,养气功夫不差,竟也自己强自镇定下来了。 朱紊看到陈夜完好回来,露出笑容。 “陈兄,这是迟到了吧?自罚三杯!” 陈夜无奈笑笑,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半路上出了点小事,导致陈某来晚了,还请殿下和各位同道恕罪。” 说着,陈夜看向秦濡符,“呦,打着呢!” 秦濡符对陈夜脸上的玩味莫名恼火,阴恻恻挤出笑容,“小打小闹罢了,算是给殿下助助兴,陈公子也有兴趣?” 陈夜撇撇嘴:“玩啊……那我兴趣不大。” “若是动真格,也不是不可以的,就怕陈公子不敢。” 陈夜三杯酒下肚,打了个酒嗝,脸颊微红,一副酒意上头的模样,嗤笑道:“巧了,这天下间,还真没有陈某不敢打的架。” 不出陈夜所料,如此狂悖的话语,让那正春风得意的秦濡符脸上露出不满,“呵呵,陈公子口气不小。” 就连其他凤濮城的天骄,也个个透出不满,因为他们都算是秦濡符的手下败将,陈夜对秦濡符的嘲讽,也无异于是对于整个凤濮城的年轻一代的嘲讽。 他们如何能高兴? 当即就有人冷笑道:“陈公子今儿个风头确实不小,但是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们凤濮城的人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光说不练有什么意思?嘴上说说谁都行,真有本事,何必特意躲在殿下身边,下来练练啊!” 陈夜就要起身,其对面的夏至脸上露出担忧,劝道:“陈公子,这分明就是激你,这秦濡符想必是对今天的事情心有怨恨,故意针对于你,你这样就是着了他们的道,不如忍……” 陈夜咧嘴一笑:“多谢夏姑娘提醒,但无妨。” 说着,陈夜走出几步,以某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那秦濡符,“秦公子,这样如何?你我就过一招,一招之下你还能站在这里,我陈摘星就认输,跪下来给你当狗,若是一招之后,你伤了残了,那么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可算公平?”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嘲弄和怒气。 再怎么说,秦濡符也是凤濮城之人,更是公认的第一天骄,陈夜竟然如此狂妄,分明就是不把凤濮城看在眼里! 他们如何能够不怒? “好大的口气!” “是啊!从未见过如此狂悖之徒!不用秦公子出手,让我们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陈夜这等话语,对于秦濡符来说,已经无异于羞辱,让青年瞬间就丧失了所有的理智,愤怒至极反倒露出了冰冷笑意。 他摆摆手,此时还要摆出一副为大家着想的模样。 “诸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此子之言,秦某也很愤怒,不过也情有可原,本来不愿与你一般计较,但是为了凤濮城年轻一代的名声,今日这一战,看来秦某避不了了!” “等下若是秦某若是侥幸赢了,也不用陈公子跪下,只要在这里给我们凤濮城的同道道个歉便可,殿下你看如何?” 朱紊神色自若:“本殿只是看客,两位可自行决定。” 陈夜眼神深邃,没有说太多。 “怎么样都好——那我出招了?” 秦濡符一手负后,做了个请的姿态,风度翩翩。 “请!” 陈夜不屑这般惺惺作态,在秦濡符这个请字落下的瞬间,双腿微微弯曲,继而猛地一蹬地面! 嘎啦—— 这以某种坚硬奇石铸造的地板,瞬间布满如蛛网般的细密裂痕,支撑着陈夜的身体攒射出去,其速度之快,在肉眼看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等再度看清陈夜的身影时…… 已在秦濡符的身前! 秦濡符的脸上神色,已经由此前的自信,转变为某种不可名状的震惊和骇然,下意识就要运转修为抵御陈夜的攻势。 陈夜嘴角挑起,只是一拳轰出! 没有炫目光芒,更不见什么氤氲的神通宝光,只是一只指节修长,看着有些瘦弱的白皙拳头递出。 速度很快,真的很快! 快到以众人的修为,甚至无法看到陈夜出拳的动作。 但是在陈夜的世界之中,自己这一拳从递出,然后跨越他和秦濡符之间的距离,轰击在秦濡符下意识祭出的护体灵力之上。 同时秦濡符的法衣,也泛起光芒。 不过对陈夜来说,护体灵力也好,法衣也罢…… 都是摆设。 这一拳,足以碾压秦濡符。 先破护体灵力,再破法衣。 最后轰击在秦濡符的胸口之上,后者手上掐诀的动作还在继续,但是身形肉眼可见地僵硬,继而以胸口为中心,秦濡符的整个人弯曲成一个熟透的大虾模样。 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这个金丹榜四十七名的天骄,修为刹那崩溃,法衣在胸口至后背都破开大洞,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出,如同皮球一般,在庭院之中弹射几十下,最后才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 陈夜撇撇嘴。 “喜欢在我面前蹦跶?让你蹦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