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身边。”再也不会失约了，再也不会冷落你，对你视若无睹。
她的眼泪掉在云处安身上，似乎有所察觉，云处安痛苦的哼了一声，手指微动。顾惊鸿屏息看着，过了很久，云处安才渐渐苏醒过来，不像她那么轻而易举的便活动自如，好像经历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样，她眼眸黯淡无光，痛苦的抱着头蜷缩着。
“好疼……好疼。”
她喃喃自语着，举止越来越疯狂，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顾惊鸿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失控，有些吓坏了。
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云处安，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堪堪唤回了她的神志。
云处安停止了动作，擦了一把眼泪，迷茫的看着顾惊鸿，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想确信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我在，是我。”
“我是顾惊鸿。别怕，你醒过来了。”她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泪水模糊，“感觉到了吗，是真实的。”
云处安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和湿漉漉的眼泪，感受到那真切的触感，一把抱住顾惊鸿失声痛哭起来，顾惊鸿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只知道那时候云处安抱着她哭了很久，喃喃念叨了很多遍“都是假的”、“骗子”一类的字眼，又不断的问“怎么办”。
“怎么了？你到底在避世镜里看到了什么？或者想起来什么了？”
云处安眼神闪躲了一下，忽然就避开了她打探的目光，兴许是她不想说，顾惊鸿也没有强求，她知道云处安一定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不管她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她。云处安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惊鸿！一开始救景从的那个人就是你，始终是你。”
“我……我都知道了，我都看到了。”顾惊鸿笑中带泪，顿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好在兜兜转转都是他们。可是她要怎么面对这一切，原来是她自己，辜负了心爱的人。
“我们回家，现在就和他们说清楚。”云处安踉跄着站起来，也要拉顾惊鸿起来，二人完全将慕逾阳视为空气。
手腕蓦地被人擒住，他极其用力，指节苍白，顾惊鸿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却硬是红着眼睛不吭声，不呼痛。反而厉声呵道：“放开我。”
“你要去哪儿。”
“去找该找的人，去找我的心上人。”
慕逾阳疯的彻底，青筋暴起，陡然红了眼，那一瞬抬眸的样子，有几分像她在避世镜中看到的那个魔女凌寒。顾惊鸿手腕处红的触目惊心，她却眉头也不皱一下，坦然看着慕逾阳爱恨交加的模样。
他忽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凌寒，为什么你要如此执迷不悟，一次又一次走上歧路，为什么不能干干净净的活在世上，再不与妖魔有染。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手上并没用半分力气，却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一并抽空了，他说着声音便颤抖起来，眼里泪水滑落，断弦的珠玉一般滚滚落下。顾惊鸿想起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时间心绪很是复杂。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逾阳，究竟我们现在谁更像所谓的误入歧途的人。”
“你与当初的自己早就相去甚远，比起我，你更像当初的凌寒。还有，我真的……不叫凌寒，我就是我自己而已。”
他瞳仁震颤，自欺欺人一般摇头，说着不是的。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凌寒了。她在祭天阵中魂飞魄散，再无来生。不是你亲手送了她最后一程吗，你怎么会不清楚。还是说你只想骗自己，她还活着？”
“你之所以觉得我们像，不过是因为凌寒的心魔未曾被消除干净的那一部分，选中了我为新的宿主。其实你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你爱她，虽然至死她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但是你是爱着她的对吧。爱上不该爱的人，很痛苦吧。”
“所以你不愿承认，甚至将我们共通的，暴虐，善妒等一系列的坏的特质，视为一体，在你心里她始终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一个执迷不悟的骗子。这或许，也是她应得的报应吧。”
“慕逾阳，不管怎么说，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让我想起来了很珍重的一段记忆，所以你纠缠我、囚禁我的事情便一并作罢了，我不计较了，我们两清。若你还看不起我心魔在身，定要杀我，我也愿与你一战方休，哪怕死，我也要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何决定，一切在你。”
顾惊鸿每说一句话，慕逾阳就泄半分力，直至最后听完，他无力的垂下手臂，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泪不住的流，他忽而想起来凌寒最后给他写的那封信，眼前似乎能看到她写信时的样子，她说。
“慕大哥，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念念不忘，此生不渝。”
他苦笑一声。
只是那时候，所有一切，都太晚了。
“你们走吧。”他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避世镜上，又想起凌寒对他装可怜时委屈的说“慕大哥，我疼”时的样子。
魂飞魄散，一定痛不欲生吧。怎么那时候，再没有说一个疼字了呢。
顾惊鸿手腕几乎不能动了，她抬起另一只手搀扶着云处安走了出去，跨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可曾有过好奇，为什么你身边总是有种种所谓的神迹，下雨时头顶会撑起一把伞，那些不好的事物总是绕过你，痛苦都避你而去。或许冥冥之中，她化作了世间万物在守着你。若你信，万物皆是她。”
“若你信，她就还在这里。”
慕逾阳声音嘶哑，回了一句“谢谢”。
她们便再没有回头，出了寺庙，初见阳光时都觉得有些刺眼，有些恍惚。她们还有在意的人，等着他们回家，她归心似箭。
“惊鸿，他们若是问起来，你只说你想起的一切便好，不用告诉他们我也看见过避世镜。”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顾惊鸿隐约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却听话的点了点头。
……
“慕逾阳已了却俗念，今后会修行成佛吗。”
他受香火熏陶，又有无上功德，前途无量。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