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觉得今晚应该是这样的。
他就是觉得他的惊鸿理应得到这一切的。
因为她值得。
可是看不到尽头的逃杀把他的心上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有一次午夜梦回,她冷汗淋漓,轻声对他说着。
“景从,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和你分开。”
泪水不知不觉从脸颊滑落,他睡的沉沉的,如同陷入梦魇一般醒不来,他想动却觉得无限疲惫,只能听见耳侧有声响,却无法睁开眼睛瞧一瞧。顾惊鸿悄悄坐了起来重新燃起了烛火,见景从眼角有泪,便轻轻吻去。
原谅我。
她望向他们喝喜酒的酒杯,她曾和陆归尘讨要了最后一样东西,如今家人朋友已经尽数将她忘记,还剩最后一份,是曾经想留给景从的,没想到今日还是让她用上了。已然空了的乘着忘情水的瓶罐从她手中掉落,摔得粉碎,她如同失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喘息。
对不起,景从,还是要你忘记我。
如果没有我,你可以在世间好好生活着。
如果没有我,或许所有人的生活都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再也不必担忧躲藏。
我顾惊鸿,做了大半辈子的恶女,如今就让我,也为你们献祭一次生命。
她起身,推门,走向事先同苏牧远商议好的地方决绝赴死。
那时她去,苏牧远明显方寸大乱,人人皆以为她居心叵测,却不知她只求一死,以自己身死换天下太平,前提是待她处理完所有事情,在此期间不要再安排任何人追杀他们,也放过妖界生灵。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只是我有你们忌惮的心魔在身,若要拼死决一死战,你们定然也是死伤惨重,如今只是不费一兵一卒,这次买卖,究竟划不划的来,你自己定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