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渐升, 凉风轻起。 妖摧折灌木,魁靴踏草地,杀丸迎着凉薄的月光而, 绒尾被风吹皱, 泛开一层浅浅的“涟漪”。 守在林外的剑士见到人,一改前疏懒等待的态度, 扶着刀站得笔直。 他们识相地让开道,规矩地向杀丸行礼。瞥一眼大妖的身后, 以为犬夜叉会跟着出……谁知一下, 两名剑士竟是无语凝噎。 见绒尾末端,一圈白缠着孩子的一脚,毫不怜惜地人拖了出。 用拖的, 诶! 啊这, 犬夜叉好歹是藤原氏的贵, 就算平日里喜欢打滚疯跑上树, 可明面上也是干净周整的一身。 哪像现在, 白发凌乱勾着枯枝落叶,小脸沾泥眼神无可恋。再加上耷拉的犬耳、蔫儿吧啦的火鼠裘, 他恍若一块抹布,眨眼从少年漫主角误入“破布娃娃文”,满脸写着“不能理解,不能承受, 不能饶恕”的伤悲。 上去好惨,像一因为拆家而被揍的小狗。 剑士富同情心,一郎欲言止:“杀丸大人, 这样拖着犬夜叉小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吧! 怎么说您都是她哥哥啊!这么待妹妹的哥哥是屑!一郎强烈腹诽。 另一位剑士户太止言欲:“请问, 我们可以带犬夜叉小姐归队吗?”要命,这就是妖怪兄妹的相处方式吗?他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杀丸笔直向前,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没有让半妖回去的意愿。 最后还是犬夜叉勉撑起头,吐出三根草有气无道:“们先回去吧,我天回。” 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原因无它,杀丸虽然是犬妖,但有时候性子近似猫,一旦起了疑心就很难消下去,除非他自己意识到误会了,否则一辈子没完。 很不幸,杀丸他起了疑心,疑心他有个犬妖师父? 说也怪他打飘了,爪子胁差轮番上阵“追杀”杀丸,窜森林大半片。期间不仅泄露了自己会什么招,还上辈子跟杀丸战斗的经验用上了。 所谓经验,其实是犬妖干架时惯用的一些手法。是这些手法有些特殊,其中有招是杀丸独创的技法。 犬夜叉上辈子凭实挨打,也是凭本从宜哥身上到了这些技法。不料风水轮流转,他这些使在了杀丸身上。 后果还用说吗?一用就像捅了马蜂窝,杀丸的疑心顿时加重,他问他:“这个反腕勾爪的方式是谁教的?” 不,不仅是这一招,就连并起双指直插猎物咽喉的动作都像极了他杀丸的战斗方式,仿佛他亲自教导这半妖一样。 怎么会? 他的记忆是连续的,不存在被人动手脚的可能,他到半妖就厌,哪会教她杀敌的技巧!除非…… 杀丸眯起眼:“跟别的犬妖有接触,他教了这些?” 应该是跟他战斗的犬妖,不然不会他的招式这么熟悉。 呵,真是好胆子!居然敢越他先一步笼络他的附臣,或者说敢染指他名义上的妹妹,那家伙是在挑衅他吗?有他和父亲放在眼里? 再者,杀招教给半妖,是为了让半妖有朝一日能出其不意地杀了他?下作的手段! 无论哪一种假设成立,都让杀丸感到不爽。犬妖一向凭实说,谁拳头硬听谁的,族里何时出了这么个东西,居然以下犯上,还擅长阴谋诡计?可细数与他交手的犬妖,谁都不像是会做这种的妖…… 但比起这些,更令杀丸不爽的是半妖的态度,这半妖大言不惭:“哈?跟我有接触的犬妖不就是嘛,就不能是教的?” 大声道:“也可以是我自创的!” 摆明了是要那犬妖包庇到底。 好,很好!既然半妖坚持说是他“教”的,觉得自己“天赋异禀”,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她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她还能自创出什么招式? 顺,等另一犬妖找上门,他还能宰了那不知所谓不懂礼数的家伙。 讲真,若是半妖成年了,方堂堂正正地站到他面前,直言不介意半妖的血脉,并父亲表示尊重,也恳请能与半妖在一起,他不会为难他。那是半妖和另一犬妖的,他何必掺和。 但眼下,半妖才岁?那家伙敢越他插手半妖的教养,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想到这,绒尾随心转,一个没收住犬夜叉砸得两眼冒金星。后,他拖着半妖一路走,虽未置一语,但半妖莫名其妙地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露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犬夜叉:“喂,除了外,我真的不认识别的犬妖。” 他自知身份尴尬,识相地从未踏入西国,上哪认识别的犬妖? “呵。” “……”得,这是说不通的节奏了。 于是,犬夜叉被拖离了剑士的视线,没入起伏的山丘中。不时,大妖张开皮毛腾空而起,那小小一团的红色被包裹起,很快消失在天边。 站在原地的剑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既然他们是亲兄妹,那么在野外活,哥哥应该能照顾好妹妹的……吧? 一郎:“这么晚了,犬夜叉小姐还没吃饭,杀丸大人身上有干粮吗?” 户太:“那位大人像是会带干粮的妖吗?” 一郎:“总会狩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