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他们二人身后的大老虎后,他吓得呆若木鸡,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腿抖若筛糠。“有。”萧暮何自腰间掏出了一块黑金色的小牌子,然后扔给掌柜。这掌柜握在手心一看,见是黑金牌,又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找回脸上的表情和声音,色愈恭,礼愈至,“贵客,二楼最里间妙笔阁。”“嗯。”萧暮何微微颔首,便带着姜雨凝和笑眯眯上去了。笑眯眯跟在身后,昂首阔步,威风极了。橘色的烛火,点燃了一室柔光。姜雨凝面色柔和,眉眼含笑注视着画师的方向。萧暮何站在她身后,她的后背轻轻靠在他的大腿上,防止自己会很累。画师看着这对年轻的小夫妇,被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所吸引。而且难得的是,二人之间环绕着一种恬淡适宜、和谐、静谧的氛围,这是他在很多小夫妻上都难以感受得到的。二人真乃神仙颜值,小娘子五官精致美艳,身材纤瘦,虽小腹微隆,却不难看出她的纤腰柔若拂柳。其肤若凝脂,手指纤长,青葱如雪。通身散发出来的贵气更是叫人折腰。而她身后的男子,墨发盘的精致,五官硬朗,其眉似利剑,他如冰刃般犀利的眸子,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时,却是满含柔情,疼惜、怜爱,其眼尾带着笑意,上扬的嘴角更是叫他五官都柔和了不少,丰神俊朗。小娘子的的脚下还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老虎,毛白若雪,柔软轻柔,虎背上嵌着黑色的容貌,头顶一个不规则的黑色“王”字,宣示着他的身份。其看似凶猛,此刻却安静、乖顺地趴在那里,时不时地舔着自己的爪子,瞧着憨态可掬,威猛但也萌萌。画师照着二人的模样与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传神地将二人的形象以轻描淡写之间,绘于油脂上,再通过勾勒、白描、铺色等手法,将二人的神态气韵都描绘出来了。然后又起笔描绘那只大老虎的,将其乖顺,憨萌的神态也勾勒出来了。后来,许是因为小娘子累了,她头微微后仰,靠着小郎君眼眸微阖,便那么睡着了。她睡的很安心,眉眼都含着慈爱的辉光,许是因为即将要为人母。于是画师又赶紧再用一张油纸迅速起笔,将女子的睡颜的大致形态迅速描绘出来,再又加以勾勒,行云流水间,迅速描绘出大致的神态。许是因为睡熟了,她的头微微往旁边歪去,小郎君眼疾手快地用掌心拖住她的头,让她的靠着他的掌心,安心地睡过去。画师再画一张,迅速将二人之间的动作勾勒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画完成。他瞧着这对小夫妻感情颇为深厚,彼此之间的信任感很强,于是他把女子对男子的信任感,以及男子对女子的小心爱护都清晰地描绘于画纸上。最后,画了四幅,再让伙计以最快的速度将四幅画糊到灯笼上,最好了一盏现场亲画的人像灯笼。只可惜,小娘子已经睡熟了过去。他起身,看着那小郎君抱着自己的娘子,然后一手提着灯笼,坐上了那老虎的背,然后迅速离去。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风,顷刻间,二人一虎已然消失在眼前,隐匿于黑夜之中。“此,真乃神人也。”“传闻,白虎乃天神的坐骑。”“莫非,是天神降临于人世了?”画师站在原地,沉眉凝视,不觉低喃出声。他走到窗口,看着楼下已然是寥寥无几的人,天色已晚,他也该打烊了。而他的眼前,一直浮现着刚才的那对小夫妻。活了这一世,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绝尘,恩爱非常的小夫妻。“唉。”他叹息一声,心中惆怅且孤寂。然后他绕过屏风,打开了暗室的门,里面赫然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那神态气韵,叫人忍不住唏嘘。是个绝美的女子。可惜,她早已香消玉殒,与他天人两隔。如果她还在世,他想,他们一定会比今日的小夫妻,还要恩爱、幸福。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可是,命运总是造化弄人。他眼眸低垂,眼底一片哀伤。……萧暮何让姜雨凝面对自己的而作,他一手紧紧地护着她的腰身,一手轻轻托着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笑眯眯缓步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任由清风吹拂的他的毛发,他依旧稳稳当当的走着。萧暮何用披风把姜雨凝包裹在怀中,不让她被冷风吹到,以免着凉。现如今,她是愈发嗜睡了。他原本很是担心,但他问过川乌了,川乌说嗜睡这是孕妇的正常状况,叫他不必担心。今日让她劳累了这许久,怕是早就累坏她了,是他考虑不周了。。回到卧房,萧暮何将她放于榻上,她也依旧没有醒,睡的很是熟。今日观月楼的月都还没有赏,他本来想带她在那里过夜的,但是看她太过于疲惫,想着还是回来。他替她脱去了外袍,又替她捏好被子,又退了自己衣衫,上榻抱着她,缓缓闭上了眸子。如今天气渐冷,她也变得畏冷了起来。尝尝是手脚冰凉,他若是不抱着她睡,她时常是要到半夜都睡不着,更睡不好。因此,无论他到底多忙,都会回来陪她用膳,陪她一起睡觉,相拥而眠。不知不觉,他的身边早已经熟悉了她的存在,若无她在怀,他也是睡不着的。很难想象,倘若有一天,他失去了她,他该怎么办?而她也愈发的依赖自己了,总是跟个小懒猫似的,喜欢依靠着他,尝尝靠着靠着,便睡着了。“萧暮何……”姜雨凝在梦里呼唤着他。“怎么了?”萧暮何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紧张了起来,他侧起身,看着她。然后见她缓缓睁开了眸子,眼底的睡意还未散去,朦胧的眼眸看着他,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只听她声音慵懒到,“萧暮何,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