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就这么把大弟子送走,往后受了欺负,都没人能帮忙呛人。
大徒弟背上包裹跟随他的脚步一晃一晃,一层层下了白玉梯。玉梯绵延,共九百九十九阶,要下山去,弟子大多御剑或驱使灵禽,没谁想不开非得一阶一阶地走。这梯子平日就摆个看,气派,收徒的时候拿来唬唬人。
也是那么双目光浅淡的眼,什么都容得下又似乎什么都容不下,被撞了一把,脚下一滑,滚了十来阶才停住,也不恼,站起来接着爬玉梯。
“长那么像,那两小孩不是兄弟?”俞绵绵凑到一众长老里听热闹。站边上的师姐瞟她一眼,“爹娘不和,各带一个,可不就这样了。”
小孩抬头望一眼不见尽头的玉石台阶,血就那么沿着侧脸流到了下巴,俞绵绵这才发觉他不声不响地磕破了头。另一个小孩一看就慌了,蹬蹬冲下去,雪白手绢压上他额角。
那破头小孩推拒了手绢,错身接着往上走,执拗得不得了。白玉阶越往上越难,威压之下,上个三百阶以上便有机会被收入门中。能走完的,问仙门多少年来一只手就能数完。
“要说是那家的小孩呢。”身旁师姐感慨。
俞绵绵闭关闭多了,有些跟不上师姐的闲聊,“哪家?”“还能是哪个?即墨家啊,爹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寻思再八卦一下,补补闭关落下的常识,师姐却扭头和人物色心仪弟子去了。
背影渐行渐远,大徒弟很快就只剩个黑点。俞绵绵手上一抓,抓出了个人来,被悬空拎住衣领的萧衡一脸欲哭无泪。
“萧长老?”楼念北仰头打量憋屈着脸的人。“萧长老心系弟子,要帮咱们护送大徒弟呢。”俞绵绵放下萧衡,满脸好说话。
“就知道不打算放过我,”萧衡愤愤不平,“要找不一起找得了。”俞绵绵瞅他,“跟我一起的也找了你?”
“我还没跑多远就被定住,脸又看不清,就看那人在笑,瘆得慌。”“他和你说什么了?”萧衡眼珠骨碌碌转一边,“打听你呢。”俞绵绵助他升天,倒挂金钩,“也不知是这地瓷实还是你脑袋比较结实。”
“别别别,他让我等你找过来。”俞绵绵皱了眉,“他答应你什么了。”“嘿,”萧衡笑得像天上掉金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他怀里,“师妹放心,钱到位我到位。”
“他给了多少?”阳奉阴违屡次被抓个正着,还被给下马威,且没得一分钱的俞绵绵怒火中烧,按住他脑袋,“对半分!”
“师妹,你不能这样……”即将同隐含威压的玉石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萧衡连忙护住头,“分!对半分!”
见师尊分好了钱,露出满意的笑,楼念北小心靠上前。俞绵绵塞给他几两碎银,走,送大徒弟去。